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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发展得非常快。”简漠然道。我的脑伴忽然收到一条信息:相信我。我看着简,简淡淡地看着我。我点点头,看上去是在赞同她说的话,其实是表示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等他们倾慕完佩里中尉,我们怎么办?”泰戈尔说。
“如果一切都照着先前的会面步骤来,我们就有机会提最多五个问题,”简说,“具体个数依照我方和康苏人的五对五搏斗决定。双方一一捉对厮杀。康苏人不带武器,我们的战士可以带刀,弥补我们缺少劈砍臂的缺陷。特别需要注意的是,根据我方曾经参加过的这项仪式,康苏人派出的都是罪犯或蒙羞的士兵,需要通过搏斗恢复名誉。不用说,他们打得非常坚决。我们有几个人赢,就能提几个问题。”
“怎么算是赢?”泰戈尔问。
“你杀死康苏人,或者康苏人杀死你。”简说。
“引人入胜。”泰戈尔答道。
“还有一点,”简说,“康苏人要在我们当中挑选格斗者,因此按照礼节,使团人数应该三倍于格斗者。唯一可排除在外的是首领,他们认为这个人类地位崇高,不该和康苏人的罪犯和失败者拼杀。”
“佩里,你就是使团首领了,”科里克说,“只有你杀了八千只该死的甲虫,按照他们的逻辑,你自然应该是首领。再者说,只有你不是特种部队的士兵,和我们不同,没有经过速度和力量的进一步改造。你要是被选中,多半死路一条。”
“你居然关心我,真是感动。”我说。
“不是这样的,”科里克说,“我们的头号明星要是被低级罪犯宰了,肯定会破坏康苏人与我们合作的机会。”
“好吧,”我说,“有一瞬间我还以为你心软了呢。”
“不可能,”科里克说,“好了。抵达跃迁位置之前,我们还有四十三个小时。使团由四十个人组成,排长和班长全部参加,其他的人由我挑选。从现在到跃迁,诸位必须训练手下士兵的近身格斗技能。佩里,我把使团礼节下载给你了;认真学习,别搞砸了。跃迁后,你和我碰个头,我把我们想提的问题按照优先顺序告诉你。如果顺利,我们能提五个问题,但也得为更少的情况作好准备。各位,行动起来吧。解散。”
在这四十三个小时里,简努力理解凯西这个人。她时常突然出现,提问,听我回答,然后消失,继续忙她的分内事。用这种方式了解某个人的一生,也挺稀奇的。
我正在前舱休息室研究外交礼节,她说:“跟我说说她。”
“她念一年级的时候,我认识了她。”我说,然后不得不解释一年级是什么。接着,我给她讲了记忆中第一件和凯西有关的事情:一二年级同上美术课,内容是用纸做建筑模型,我和她合用一瓶糨糊。她捉到我吃了一小口糨糊,说我很恶心,惹得我打了她,结果她给我留了个黑眼圈。她被停课一天。我们直到初中才再次说话。
“几岁念一年级?”她问。
“六岁,”我说,“和你现在一样大。”
几个小时后,另外一个地方,她又说:“跟我说说她。”
“凯西有次险些跟我离婚,”我说,“结婚十年,我出轨了。凯西发现后简直暴跳如雷。”
“你和其他人上床关她什么事?”简说。
“其实重点不在上床,”我说,“而是我对她撒谎了。在她看来,和其他人上床只是荷尔蒙导致的缺陷。撒谎则是不尊重她,她不想和一个不尊重她的人继续过日子。”
“最后为什么没离婚?”简问。
“因为尽管出轨,但我还是爱她,她也爱我,”我说,“我们想在一起,所以努力解决了问题。话说回来,过了几年,她也出轨过一次,所以大可以说我们扯平了。后来我们反而过得更融洽了。”
隔了一段时间,简又说:“跟我说说她。”
“凯西做的馅饼好吃得令人难以置信,”我告诉她,“她的樱桃大黄派能让你两腿发软。凯西的馅饼有一年进了俄亥俄州的农展竞赛,州长是裁判。一等奖是西尔斯赞助的新烤炉。”
“她赢了?”简问。
“没,得了第二名,一百美元家居用品店的礼券。但过了一个星期,州长办公室打来电话,州长助理说由于政治原因,一等奖不得不颁给某位重要捐助人的老婆的好朋友,但自从州长尝了一口凯西的馅饼,他就成天赞不绝口。因此,能不能求你再烤个馅饼给他,让他别再唠叨什么馅饼不馅饼的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