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豹疑云(第7/9页)
风亦飞回到家中,田仲谋不知去向,问起风亦乐,风亦乐道:“你那位朋友真是滞运,我给他起了一支封,说他目前险阻重重,又看到他的事牵涉到血光之灾,唉!祸福无常,唯人自招。”最後几句他摇头晃脑地唱出来,风玉莲忍不住笑道:“你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当你向田先生说卦象是‘贵人落难’时,我看他吓得目瞪口呆,那模样真好笑。”风亦飞望向笑脸生花的风玉莲,心中一动,这时风大娘道:“你不要笑人,田先生虽是癫癫傻傻的样子,我却看出他是正人君子。”
“阿飞!”有人在窗外唤他出去。阿贵站在屋外,脸色苍白,满怀心事。风亦飞惊道:“阿贵,怎麽了?”
阿贵欲言又止,沉吟了好一会,才道:“阿飞,我有点麻烦了。”
风亦飞追问道:“什麽麻烦?”
阿贵道:“没有人可以帮助我,希望没有发觉我知道了他们的事。”
风亦飞皱眉道:“知道了什麽事,他们又是谁?”
阿贵摇头道:“告诉你反会惹祸,没有人能和他们斗的,阿飞!你和阿海在村中是我最好的朋友,假设我不在。请你好好照顾我娘和小妹,你答应吗?”
风亦飞见他愈说愈古怪,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热血上涌,一把执着他的肩头,咬牙切齿地道:“告诉我,他们是谁,你不记得我们曾说过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吗?而且我们还可以找慕老师和萧老头帮忙,还有铁大叔。”急起上来,他把众人的秘密也抖出来。阿贵推开了他道:“你不会明白的,不会明白的。”急步走了去。
风亦飞呆站了一会,才回到家里。次天他放不下心,采药前一早往找阿贵,准备问他一个水落石出,必要时迫供也好,行刑也好,总之要阿贵尽吐心中秘,岂知还未到阿贵家,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风亦飞加快脚步,离远见到阿贵家前站了六名彪形大汉,和阿贵在理论,旁边围了一些早起的村民,都不敢靠近风亦飞走了过去,大声道:“什麽事?”
带头的是个粗壮的秃汉,沉声道:“没有其他人说话的余地,给我滚开,否则打断你的脖子。”
阿贵向阿飞道:“他们是盐场的人,要我回去上工。”
阿贵的娘冲出来道:“这几位大爷高抬贵手,我阿贵身体一向虚弱,干不了粗活。那秃汉一把推开阿贵的娘,喝道:“好了!告诉我,回不回去,契约你签了。怎能说不干便不干。”
阿飞大感奇怪,盐场那份工是阿贵梦寐以求的工作,怎麽签了约画了押也辞去不干,而盐场却偏为这样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劳师动众起来。阿贵嘴唇颤动,垂下头来,面对恶势力,他可说是有心无力。
风亦飞已非昔日阿蒙,想了想宋别离的模样,一把护在阿贵身前,淡淡一笑道:“天下间岂有如此强人所难之事,阿贵这几天身体不好,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复工,众位请回吧。”
六名大汉十二只眼睛,一齐凶光闪闪,盯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身上,他们平日横行霸道,哪容得别人在太岁头上动土。秃汉冷哼一声,右手前标,叉开两指向他双眼插去,狠、准、快、毒。
阿贵和围观的村人连惊叫也来不及,眼看风亦飞要步乃兄後尘,风亦飞长笑一声,不知怎样手一动,把秃汉的手指夹在右手指隙间。两只手定在空中。秃汉大吃一惊,吐气扬声,运力抽回,岂知纹风不动,一时僵持不下。其他大汉怒喝连声、从秃汉身後抢了出来,由风亦飞两侧攻来。
风亦飞依着慕农所传心法,将真气由丹田处送至手臂,再传到秃汉体内,秃汉惨哼一声,胸前有若被大铁锤击中。踉跄向後退去。立时撞在身後两名大汉身上。风亦飞左右手同时施出萧长醉脱胎於烟杆十三手的手法,左右掌分别穿过对方拳势,印在对方胸膛上,两人惨叫声中、向外倒跌,刹那间敌人攻势热烟消瓦解。
换了是一般人,一定难以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将慕农和萧长醉的武功运用得如此自如,但风亦飞常在山中与猿猴嬉戏,有若每天苦练武功,而且这种练功方法没有成败之心,反而更合乎自然天理,吻合上乘武道的旨意。
江湖上一般高手练的都属後天真气、若能窥得先天真气的堂奥,便能晋身创门立派的宗师级地位。先天真气最难处在於“不经意”三个字,一落意想,便属下乘。所以修成者多为佛道中的高手,他们戒绝六欲七情,始能进军先天真气的无上境界。又或像宋别离这等悲天悯人、以天下为己任的无私人物,也能撇开成败之心,向这无人领域迈进。即管欧阳逆天,也是险死还生下抛开世情,练成魔教自古以来罕有人练成的“逆天不败神劝”,天下之道,殊路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