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是算命的05(第4/5页)
好在有车,不然她一单脚蹦,蹦跶到天黑也不可能回去。
车行至家门口,看门的婆子过来扶她,“哎哟,夫人,你这是怎么弄的。”
尤许咬紧下唇,实在佩服原身的牺牲精神,远远看到闻术,二话不说便往人怀里扑,还以为能得个完美的拥抱,也不看看后面的石阶,尤许真心怀疑她是去追人,还是去送命。
丫鬟禾香也赶紧来扶尤许的另一边,“夫人,要去唤大夫吗?”
尤许被扶着躺上床,她脱下鞋袜,看到脚腕肿得老高,青红发紫,于是吩咐道:“拿药酒来,再打盆热水来。”
禾香从尤许进胡家开始,便一直近身伺候她,手脚麻利,做事利索,所以尤许为了节省开销,遣散了胡家的老仆,还是留下了禾香。
禾香很快取来药酒,端来热水。
尤许让禾香涂抹药酒,帮她揉脚腕,自己就着热水,把手上的细沙污泥洗了干净。
之后几日,尤许苟在家里养伤,闲来无事还让禾香去地摊弄些话本子给她看。
等尤许吃饱喝足,脸色红润,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便往善元寺去。
她插香拜佛,又捐了香火钱,便轻车熟路地往闻术给人算命的法间走,还没到门口便被和尚拦住了。
和尚:“尤施主,敢问有闻术大师的引书吗?”
可能是曾经的她,骚扰闻术太过频繁,以至于善元寺的和尚都认识她。
引书相当于现代世界的预约,大师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当初的尤许被爱蒙蔽了双眼,视金钱如粪土,又是贿赂和尚,又是重金从别人手上买引书,为了见闻术,手段无所不用。
当然现在的尤许,相当清醒,清醒到心痛,她是个寡妇,还没有收入,相当于做吃等山空,不说养老,为了保证生活质量,她也是不想乱花钱的。
可想而知,尤许当然没见着闻术,之后几次来,花了钱也没见到,因为闻术不在。
她怀疑闻术已经把她拉入黑名单了,不管她怎么来,花不花钱,有没有书引,都见不到他一面。
经过十次的失败,尤许终于明白原身为什么在石阶上偶遇闻术那么激动了,百年难遇的时刻,当然要抓紧机会来个近距离接触。
当然,失败是有经验的,她知道了闻术算命是在法间,但他不与和尚们住一窝,而是在庙里单独设了一处归离宛,且每日都要听玄净大师讲经一个时辰。
闻术作为大师自然是有大师的脾性,每隔三日算命一日,有书引能见到他,但他给谁算命,还得看他的心情,出了善元寺,谁也不能骚扰强迫他算命,否则,黑名单处置。
三天一上班,包吃包住,还有口碑被敬仰,作为无业游民的寡妇尤许,含泪羡慕。
跑了小半个月的尤许发现自己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身体素质噌噌往上涨,有次她无聊,边上山边数阶梯,总共有九百九十九阶,后来她问了寺庙里面的和尚才知道,九乃阳数最大,一路走上九百九十九阶,最显诚意,也最贴近佛意。
好像还有个典故是有个佛走了九百九十九步,度过苦海,普渡众生之类,尤许不是很感兴趣,便没有细听。石阶也不是一条笔直向上的,弯曲步过的点也有风水之说。
尤许最在意的还是如何能见到闻术,人都见不到,其他皆为空谈。
原身是主动大胆了,但还远远不够。
闻术喜静,他的归离苑在寺庙最里面靠后山的位置,那边没有石路,尤许硬是绕到那后头去,好在见着一颗歪脖子树,她爬上这颗树,然后翻墙跃了进去。
围墙有些高,哪怕尤许落地微微弯膝,踩的是草地,脚板底还是隐隐作痛。
院子很大,四周立了八根木柱,挂着铃铛的红线绕柱相织,形成红网,中间的空地上画着法纹,青衣男子席地而坐,面前有三枚铜钱。
轻风吹动,铃铛不响。
尤许静静地看着,他玉带束冠,狭长的眼内敛外勾,薄唇淡抿着,清冷的气质如松如竹。
和她当年见到的他一点都不一样了,那个苟活艰难,脏污饥饿的男孩彻底不见,但他的右手呢?是出了什么事呢......
知晓有人来了,他也未曾抬头看一眼,背脊挺直坐着,微垂眼眸,看了眼铜钱占卜出来的卦象,用左手提笔,在黄色的符纸上书写法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