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集(第6/11页)

徐小愚:是的!不晓得那个屁股有多金贵!非要坐到抽水马桶上才拉得出来!还要高级草纸给她擦呢!

刘安娜:你们的话怎么这么粗啊?!都是跟那些女人……

她突然不说了。

徐小愚:就是跟她们学的!她们讲话多痛快,多解恨?遮着掩着,就是文明啊?

刘安娜:人家好的你学学呢!学学人家的仗义、勇敢、好心眼……

徐小愚:她们讲话好听,骂人也骂得好,吵架也吵得过瘾,我就喜欢听!

书娟的手被碎镜子割破了,渐渐染红了包在镜片上的手绢。

日本宪兵队拘留所 夜/内

孟繁明空白的面孔,一双眼睛似乎被抽去了灵魂。

拥挤不堪的监室,人们无法躺下,只能靠着墙壁,或者背靠背地打盹。

孟繁明靠着门边的墙壁枯坐,似乎进入了睁着眼睛的昏迷。

曾经的藏玉楼/黑岩的书房 夜/内

黑岩:(对着电话筒微笑) (日语) 好的,我等你的信。

黑岩的女儿:(画外音) (日语) 信里我会寄一张演奏会的广告。

黑岩:(日语) 太好了!听妈妈的话,嗯?

黑岩的女儿:(画外音) 但是……

黑岩:我不要听见“但是”。

黑岩的女儿:好吧。再见。

黑岩:再见。别忘了寄广告!

电话那一端已经挂断了。

黑岩意犹未尽地慢慢挂上电话。

日本宪兵队拘留所/值班队长办公室 夜/内

电话铃响,戴着执勤臂章的值班宪兵小队长立刻拿起话筒:(日语) 宪兵队值班室。

话筒里传来黑岩的声音:(画外音) (日语) 我是黑岩久治。

值班宪兵小队长:(立刻立正) (日语) 敬礼!

黑岩:(画外音) (日语) 那个姓孟,叫孟繁明的犯人怎么样?

日本宪兵队拘留所/监室外的走廊 夜/内

太平间一样惨白的灯光下,两条日本狼犬在两排监室夹着的狭窄走廊里徘徊,耷拉着红色的舌头,睁着比狼还要冷漠的眼睛。

两个宪兵走过来,走到一个铁门前面。

日本宪兵队拘留所/监室 夜/内

钥匙碰撞在铁门上的声音惊动了所有人,一张张脸都惊恐地转向门口:这样的夜晚,开门意味着行刑和处决。

唯有孟繁明还在他的睁眼昏迷状态中。

铁门开了,一个宪兵以不准确的发音叫喊着名字。

日本宪兵:孟……繁明!

孟繁明似乎没有听见。

日本宪兵:孟繁明!

孟繁明懒散地回过头,然后慢慢爬起来,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麻木表情,披在肩膀上的大衣落到地上。

一个狱友拉拉他的裤脚:(指着地上) 你的大衣。

孟繁明:不需要了。

所有狱友都意识到他此去所向,都默默用目光为他送行。

日本宪兵:(生硬的中文) 带你的东西!

孟繁明弯下腰,捡起大衣、帽子。

铁门又咣当一声关上。

狱友甲:不晓得是枪毙还是过刑。

狱友乙:不会是枪毙吧?枪毙一般都不要你带东西。

日本宪兵队/拘留所/审讯室 夜/内

孟繁明被押解进来,仍然是哀莫大于心死地麻木着。

值班宪兵小队长:(日语) 请接黑岩大佐的寓所。

孟繁明猛然回过头,看着小队长打电话的背影。

曾经的藏玉楼/黑岩书房 夜/内

录音机的磁带转动着,传出肖邦的“叙事曲”。录音带的盒子上,贴着一张黑岩的女儿的小照,写着一行字:爸爸留念,女儿聪子。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压过了温婉忧伤的琴声。

黑岩皱起眉。

勤务兵的手接起电话:(日语) 喂?

宪兵小队长:(画外音)(日语) 我是宪兵总队拘留所的值班小队长藤下。

勤务兵:(日语) 请等一下。大佐阁下,宪兵队拘留所。

黑岩的手接过话筒:(日语) 姓孟的状态怎么样?

值班宪兵小队长:(画外音) (日语) 健康。需要提审他吗?

黑岩犹豫着,音乐进入了一段激情的旋律。

宪兵小队长:(画外音) (日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