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第5/11页)

(对女人们) 你们手脚快一点!

法比不顾一切地拖着日本哨兵乙往门外走。

英格曼:(英文) 法比,你听我说完!

法比:(英文) 我下半辈子还长,都用来听您说完。听您慢慢说。(对女人们) 你们倒是快点啊!眼下小日本不单晓得教堂里藏了十几个女学生,他们也晓得你们藏在这里头,他俩要是跑出去一个,把消息走漏出去了,你们就一个都没得跑了!

英格曼:(冷冷一笑) 哈,现在我知道了,你宁可让日本兵荡平教堂,也要保护这些女人!

法比对老神父揭露性的语言不以为然:(拖着日本哨兵乙往门口走) 一打起仗来就发现了,世上顶好的东西是性命,管他什么命,保住一条是一条。

英格曼把门堵住:想从这个门出去,可以,从我尸体上跨出去。

法比看着这个固执而自负的老人。

英格曼:我说了,我会去跟他们的长官解释和道歉,就说是我干的!是我把他们两个当成一般的入侵者拘留起来的。这属于教堂的正常自我防御,无论是不是处在中日战争时期,我们都会采取同样举措对待私自逾越我们领地的人。事实也是如此,我们曾经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了偷越教堂的小偷、流氓。这样的解释,他们应该会接受的……

法比:(沙哑地) 请您让开。

英格曼不动。

所有女人都紧张得目瞪口呆。

法比:(对玉笙) 你力气最大是吧?把神父拉开。

玉笙胆怯地看了看老人,又看看法比。

法比:快,我们没工夫耽误了!

玉笙上来,企图搀扶英格曼神父的胳膊。

英格曼:别碰我!

大门那边又传来了门铃声。

英格曼突然放弃和法比的争端,拄着拐杖出了门:好,法比,我自己去跟日本人说。我去承担你的愚蠢行为造成的所有后果!

老人趔趄着向大门方向走去。

法比把日本哨兵乙拖出门,玉墨和红绫等把日本哨兵甲也拖出门。

法比:(急匆匆地交代) 赶快把他们拖到柴草房去,给他们蒙上一条被单,被单上盖上稻草!不老实的话,就用铲炭灰的铲子给两下子!

教堂/地窖附近 夜/外

法比看着一边咳嗽一边挪步的英格曼,跑步上去:(低声地) 神父!神父!……

他追到英格曼的前面,拦住他:求求您,别把这两个畜生放出去,放他们出去,我们会遭受更大的报复!您想想,您病得这么重,他们报复起来,怎么顶得住?

门铃再次被打响。

英格曼:你是在乎我吗?

他绕过法比。

教堂/厨房后面 夜/外

女人们把两个日本哨兵推进柴草房,玉笙仍然用那个碎酒瓶对准他们的脸,迫使他们挨着角落的墙根坐下。玉墨和玉箫抖开一床被单,盖在他们身上,红绫和喃呢将大堆稻草压在被单上……

又是一堆稻草压下来,掩埋了被单下的两个人。

教堂/地窖 夜/内

门铃声传入这个黑暗但暂时显得温暖安全的空间,女学生们惊恐地相互打听:谁来了?!……是不是日本兵又来了?!……

刹那间,她们像幼年的小动物一样挤在一起,似乎这样就可以抵御一切危险,或者可以相互间分担危险。

书娟从地铺上爬起,撩起帘子:女人们的地铺全是空的。

她来到一个透气孔,看见法比强行拦阻着英格曼:神父!

英格曼:对于你,我是无足轻重的,教堂也无足轻重,尽管它就是你的家。其实,那些学生对你也无足轻重。你告诉过我,你受了那个秦淮河女人的诱惑,我现在才明白,她的诱惑有多致命。简直就是勾魂摄魄。她的诱惑把你变成另一个人了。我不认识你了,法比。

英格曼的话一字字地砸入书娟的听觉,她瞪着眼睛看着法比:曾经毁害了她父亲和她家庭的诱惑现在又在毁坏法比。

法比不由分说地推开英格曼,向大门跑去。

英格曼失望过度地以无助的目光看着法比的背影。

教堂/大门内 夜/外

法比拉开小窗,带着决一死战前夕的平静。

小窗外,军曹浅浅鞠了一躬。

法比:(英文) 商量妥当了?你们有人愿意出头签署文书,担保女学生们不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