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领导模式(第8/11页)
格兰特在晋升中将时曾写信给谢尔曼称:“我的成就应归功于你……以你执行任务的优异表现,你有资格获得我现在所接受的荣誉……”
1944 年 7 月底,兰斯福特·奥利弗少将奉巴顿之命率领第 5 装甲师展开行动。他的行动遇到了障碍,但错不在他的装甲师。他奉命前往巴顿的指挥所报到,心想自己会被巴顿痛责一番。出席这次会议的有他的参谋、各军长及师长。巴顿在会议一开始就说道:“我们陷入了一团混乱,这是我的错。”巴顿常将功劳归给别人。他和艾森豪威尔一样,都认为责任要自己担,功劳则归给别人。巴顿在他所著的《我所知道的战争》(War As I Knew It)一书中写道,一位将级军官“应担负起失败的责任,不论责任在不在他”,假如事情发展顺利,他应“将功劳归给别人,不论他们是否真的有功劳”。
我们应该牢记艾森豪威尔对于责任的看法:“假如一位将军犯了错,我们可以谴责他,革他的职。但是一个政府不能谴责自己,不能革自己的职——在战时,无论如何,这样做是行不通的。”当“雷卡号”油轮在波斯湾碰触水雷受损后,媒体对这个事件的挞伐可说毫不留情,因为我们没有派出扫雷舰为油轮护航。海军上将克劳当时担任该地区的指挥官。他打算告诉媒体他犯了错,但国防部长温伯格警告他说:“你绝对、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犯了错。”但媒体的抨击毫无停歇的迹象。最后克劳不理会部长的劝告,向媒体表示他个人在“布里奇顿号”触雷事件中犯了错,因而平息了媒体的批评。
人总是会犯错。李将军的领导理念今天仍然适用:“当某位部属犯错时,我会把他叫到我的营帐来,然后善用我的权责使他下次不再犯错。”沙利文将军告诉我:“我们总是虚耗太多心力想使过去的事趋于完美。其实一味追究责任无助于我们达到完美的境界。每当有人犯错时,我们应该思考的是‘我们如何从中吸取教训?’”
在将伊拉克部队逐出科威特的海湾战争期间,施瓦茨科夫要他的副手卡尔·沃勒少将代他出席某场记者会。沃勒无意间说出了与布什总统的主张有所抵触的言论,使得施瓦茨科夫非常担心他会被撤职。沃勒最后没有被撤职,因为施瓦茨科夫告诉国防部长钱尼说:“该为这件事负责的人是我。”
当鲍威尔核准对伊拉克的目标进行轰炸时,由于这可能会让致命的细菌释放出来,于是他一人承担起风险,表示假如事情出差错,“就怪罪我吧”。
当艾森豪威尔被问起“一个人如何发展成为一个决策者”时,他回答道:“在决策者的身边学习。”这个想法点出了获得明哲导师指导的重要性,因为让部属与作困难决策的高层领导人接触,可使其获益良多。依迈耶将军的定义,导师是能提供“指导、建议、忠告与教导”的人,并能“开启机会之门”的人。而个人接受指导并得到了机会之后,其结果便是阶级的晋升与责任的增加,随之而来的更高的工作难度、更长的工作时间、在家庭生活方面所作的牺牲更大。
马歇尔曾有数位非常具有影响力的导师,其中最重要的一位是潘兴将军。麦克阿瑟的第一个导师是他的父亲。艾森豪威尔则受到福克斯·康纳将军的教导,并两度在陆军参谋长麦克阿瑟的麾下工作:一次是从 1932—1935 年,另一次是 1935—1938 年在菲律宾。此外,他也在 1939—1942 年马歇尔担任参谋长期间,在他的麾下工作过。巴顿在 1909 一 1911 年间,曾担任过战争部长史汀生的侍从官,还担任过伦纳德·伍德的侍从官,并于 1916 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潘兴将军麾下工作。本书第 6 章讨论了其他许多将领与其导师互动情形的事例。
最值得一提的教导工作是克里奇将军在担任战术空军司令部司令的 6 年半间所进行的教导计划。他把人才选用与培养的工作纳入教导计划中,以贯彻他的领导理念,即“一个领导者的首要责任就是创造出更多的领导者”。我们各军种都应该采用他那套教导计划。这套计划的成效斐然,参与这个计划的军官中,有 21 位上校后来成为四星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