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盟军对西欧的进攻和德国内部杀害希特勒的尝试(第29/39页)
就是反叛军官们寄予很大希望的坦克部队也没有能到达。有人可能以为,著名的装甲部队将军霍普纳会抓得住坦克的,但他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密谋分子曾下令克拉姆普尼茨装甲兵学校校长沃尔夫冈·格拉斯麦上校把他的坦克开进城,他本人也应到班德勒街报到待命。但这个坦克兵上校不愿意参加任何反纳粹的军事政变。奥尔布里希特劝说无效,只好把他也拘留在大厦里面。但格拉斯麦还是有机会小声地指示他的没有被捕的副官去对柏林装甲兵总监部(它对坦克部队有管辖权)报告情况,并叫他要只服从装甲兵总监部的指挥。
这样,迫切需要的坦克虽然有几辆开到了市中心动物园的胜利碑附近,但大部分没有落入叛乱分子手中。格拉斯麦后来用欺骗手段逃脱禁闭。他对卫兵说,他决定接受奥尔布里希特的命令,打算亲自去指挥坦克,于是就溜出了大厦。坦克很快从城里撤退了。
在那些因为拒不参加谋反而被马马虎虎、客客气气地看管起来的人中间,这个装甲兵上校并不是唯一溜走的军官。这种情况对叛乱的迅速平息也有影响。
冯·维茨勒本陆军元帅在快到八点钟的时候终于来了。他身着正式制服,挥动着元帅节杖,准备接受武装部队新任总司令的职务。但他似乎立即发觉,政变已经失败了。他对贝克和施道芬堡大发脾气,说他们把事情全都搞糟了。在被审讯的时候,他对法官说,当他听说连广播电台都未占领时,他已清楚看出,起事没有得手。其实,这时他以陆军元帅的权威本来是可以号召柏林和国外的更多的部队司令官的。但他并没有尽到力量,他在班德勒街那座大楼里只呆了四十五分钟,就又大踏步地离开了——离开了现在看来败局已定的谋反。他乘着他的曼尔赛德斯牌汽车,回到他在这决定性的一天曾白白消磨掉七小时的佐森。他对军需总监瓦格纳将军说,起事已经失败,然后又乘车回到三十英里外他的乡村别墅。第二天,他在那里被一个名叫林纳茨的陆军将领逮捕了。
现在,最后一幕的幕布拉开了。
下午九点过后不久,德意志广播电台宣布,元首将在当天深夜向德国人民广播。到处碰壁的谋反分子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呆若木鸡。几分钟之后,他们获悉柏林卫戍司令、也就是当初错派雷麦少校——现在已是上校了——的冯·哈斯将军已被捕,纳粹将军莱因纳克在党卫队支持下已接管对柏林所有部队的指挥权,正在准备袭击班德勒街。
党卫队终于集结起来了。这主要得归功于慓悍的党卫队头子奥托·斯科尔兹内,他曾把被俘的墨索里尼救出,由此可见他的勇敢。他根本不知道那天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在下午六时搭上了去维也纳的夜间快车。当火车在利希特菲尔德郊区停靠的时候,他在党卫队保安处的第二号头子、党卫队将军施伦堡的敦促下下了车。斯科尔兹内发现毫无戒备的党卫队保安处总部正处在一种极其歇斯底里的状态。但他是一个头脑冷静的人,而且又是一个能干的组织者,很快就把他的武装队伍集合起来,着手工作。最先说服坦克学校的队伍仍旧效忠于希特勒的就是他。
腊斯登堡的有力对策、戈培尔的争取雷麦和利用无线电的迅速决定、党卫队在柏林的恢复活动,以及班德勒街方面谋反分子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混乱和无所作为——这一切使得许多正要投向谋反分子一边或者甚至已经这样做了的军官,踌躇起来。其中之一是奥托·赫尔福特将军,此人是已被逮捕的科茨弗莱契将军的参谋长。他开始时已同班德勒街合作,设法集合部队,后来看到风势不对,就改变了立场,于下午九点半左右打电话给希特勒大本营,说他正在镇压军事政变。
弗洛姆将军的拒绝参加,曾使起义一开始就陷入危机,因此遭到拘禁。他现在却活跃起来了。约在下午八时,即当他在副官的房间里被拘禁了四小时之后,他请求允许他到楼下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他以一个军官的荣誉保证决不想法逃跑或同外界通消息。霍普纳将军不但同意,而且由于弗洛姆说他又饥又渴,还给他送来了夹肉面包和一瓶酒。在此以前不久,弗洛姆幕僚中有三个将军到了这里,他们拒绝参加叛乱,并且要求把他们送到他们的上司那里去。令人费解的是,他们居然被送到弗洛姆的屋子里,虽然也是被拘禁起来。他们一到,弗洛姆就告诉他们,这屋子有一个很少使用的后门,他们可以从那里逃走。他背弃了对霍普纳的誓言,命令这些将军们出去组织力量,攻打这座大厦,把他救出来,并平定叛乱。这些将军们乘人不备,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