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取得政权的道路:一九二五-一九三一年(第8/19页)
我到现在才认清你们的本来面目:空口革命家而不是行动革命家(他对施特拉塞及其支持者说)——不必大谈理想,不必自欺欺人地以为你们是这些理想的创始者和保护者——我们坚决支持元首,并不是忏悔赎罪。我们——怀着古代诺斯人傲然挺立在他们日耳曼封建主前面的男子汉的、有骨气的自尊心——向他鞠躬致敬。我们觉得他比我们谁都伟大,比你我都伟大。他是天意的工具,将以生气勃勃的、创造性的热情来创造历史。
一九二六年十月底,希特勒任命戈培尔为柏林的纳粹党区领袖。他指示戈培尔要肃清那些妨碍纳粹运动在那里发展的互相争吵不休的褐衫队员,把德国的这个首都为国家社会主义运动拿下来。柏林当时是「红色的」。柏林大多数选民都投社会民主党和共产党的票。戈培尔这时刚刚满二十九岁,在一年之间就从一个无名之辈爬到了纳粹党内领导人之一的地位,他毫无难色地着手完成他在这个巴比伦式大城市中的任务。
二 阿道夫·希特勒的一段休息和罗曼斯的插曲
在政治上对阿道夫·希特勒是不顺利的几年却是他私人生活中最美好的几年,正如他后来自己说的一样。他当时由于受到了取缔,在一九二七年以前不得公开演讲,因此全神贯注地在写作《我的奋斗》的最后部分,心中策划纳粹党和自己的前途。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巴伐利亚境内阿尔卑斯山间伯希特斯加登这个市集村镇上面的上萨尔斯堡度过的。这是个休息养神的好地方。
战争期间,希特勒在前线大本营里总爱同他的党内老同志和忠实的女秘书深夜话旧散心,回忆过去的情况,他的这种独白往往充满了关于这个山间胜地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的怀恋的话,他在那里建立了他一生中唯一的家。「是的,」当一九四二年一月十六-十七日夜里进行这样一次谈话时,他感叹地说,「上萨尔斯堡同我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许许多多事情都是在那里产生的——我在那里度过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所有的伟大计划都是在那里构思成熟的。在那些日子里,我有许多闲暇的时间,还有多少可爱的朋友啊!」
在出狱后头三年里,希特勒在上萨尔斯堡的各家小旅舍里住过,一九四二年那次冬季话旧时,他谈到这些旅舍有一小时之久。他最后在德意志旅舍定居下来,此后两年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并且在这里完成了《我的奋斗》的口授工作。他说,他和他的党内老友「非常喜欢去光顾德莱梅德耳旅舍,因为那里总有漂亮的姑娘。这,」他补充说,「是我的一种莫大享受。特别是其中有一个姑娘,真是个美人儿。」
那天晚上,在俄罗斯前线的大本营地下室里,希特勒向他的听众谈到的一段话,重提了他当时在伯希特斯加登逍遥自在的日子里所担心的两件事。
在这个时期(在上萨尔斯堡),我认识了不少女人。其中有好几个对我很有情。那么,我为什么不结婚?我要撇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妻子吗?我稍一不慎就有回到监狱去蹲上六年的危险。因此,结婚对我来说是谈不上的。我只好放弃当时出现的一些机会。
希特勒在二十年代担心再进监狱或者被驱逐出境,这不是没有一些根据的。他当时仍是假释在外的犯人。要是他公开违反不许他在公开场合演讲的禁令,巴伐利亚政府很可能再叫他锒铛入狱,或者押解出境到他出生的奥地利去。他选择上萨尔斯堡做他退隐地的一个原因是这个地方距离奥地利边境很近;一接到通知他就能溜过边境,逃避德国警察的逮捕。但是如果回到奥地利去,不论是自愿回去还是被迫回去,都将断送他的前程。为了减少驱逐出境的危险,他在一九二五年四月七日正式申请放弃奥地利国籍,这一要求立即为奥地利政府所接受。但是这使他处于无国籍的地位。他虽然放弃了奥地利国籍,但是还没有成为德国公民。在德国,对于一个政客来说,这是个很大的妨碍,比如说,他就不能竞选公职。希特勒曾经公开地宣布过,他永远不会要求共和政府批准他的国籍,他认为,由于他战时在德意志帝国军队中服役,国籍是理所应得的。但是在一九二○年代后半期,他一直在进行秘密活动,想使巴伐利亚政府批准他为德国公民。不幸,他的一切努力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