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地峡和海权(第5/6页)
这使得将海湾群岛和莫斯基托海岸归还给洪都拉斯和尼加拉瓜的事被耽搁了很久,这期间英国和我们的误解不断升级。英国坚持条约只是让它放弃侵占中美洲的领土,而我们的理解是条约让英国放弃任何的侵略想法。假如你也看到了条约,就能明白为什么英、美会有不同的理解;条约的措词既支持英国的立场又使美国的谈判者可以找到依据证明自己的观点。这是个有趣的现象,因为它体现了美国的迫切和英国的谨慎。直到1860年,上述土地才被归还,此后,《克莱顿—布尔沃条约》不还是我们和英国在地峡问题上的国际协议。
英、美围绕这个条约的后续争执,在此没有必要详加阐释。对于削弱我们对于美洲大陆及海洋控制的任何规定,由于当时我们没有力量反抗,所以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的遗憾。今天,我们变得相当强大,但有些事还是令我们焦躁不安。如今的条约还是和以前一样,处处维护英国的利益。如果我们不反对外部干涉地峡地区,也不制定相应的政策支持自己的主张,那么英国将凭借自己的实力,长期处于绝对的控制地位。
一直以来,我们在中立方面都做得很好,我们将自己中立起来,不去干预别国的事,也不让它们干预我们,这却给了其他强国大显身手的机会。在我们的国家里,国家政策体现了公众的意愿,而公众意愿凝聚的力量是无穷的。门罗主义一直没被广泛理解、普遍认同,它是一种模糊的流行观念;在地峡的问题上,它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站在哥伦布的角度看地峡,它是一个时代的征兆;在这个时代中,哥伦布魂牵梦萦的海峡将拉近东西方的联系。不过,对于一个位于东西方交界处的国家,即使海峡不能决定它的生死存亡,但控制海峡绝对有利于国家的安全和发展。有谁能否认这个国家对地峡的决定性影响?除了它的子民谁也没有权利这么做,但它的子民偏偏就这样做了;不是口头上,而是行动上。为此,让我们记住一点,有时候无所作为和积极行动都会产生实际的影响。
有效的行动取决于坚定的信念,而坚定的信念来源于国家合理的、健全的、依据历史经验制定的政策。在这里,将历史的教训与现实相结合产生新的政策,刚开始可能会有不同的意见。对于这些不同我们不必有所顾虑,也不必觉得遗憾;只要讨论变得广泛、充满生机,就可能形成与现实相吻合的公众情绪,这是形成坚定信念的前提条件。值得担忧的是无所谓的态度,对于应该抓住的机会置之不理,对于前进道路上的阻碍毫不在乎。就像尚未解决的夏威夷问题,针对它进行的讨论显示了障碍的存在,我们不能仅把它看成孤立的问题,还要把它与国家政策相联系,下定决心采取行动的时刻已经到了。有两种意见不一定是坏事,长期在两者之间左右摇摆就绝不会是好事。
有一种意见(笔者对其并不赞同)认为,在不与某个国家发生武力冲突的情况下,我们的军事力量越薄弱,我们的观点越容易被对方接受,因为我们不会给它造成威胁。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也极力反对我们将武装力量放在海岸水域之外的要求。不过,由于我国要求控制地峡的想法引起了普遍关注,所以我们绝不会否认这个要求。
笔者认为,事情的真实状况更像下面所说:我国独立于100年前,1850年前后有过短暂的暴动,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中美洲地峡的重要性是潜而未发的。不过,虽然这种重要性现在还不明显,但地峡的固有特点使它不能脱离其他地区独自存在,它的重要性也会随时间的推移显现出来。我国人口的增长使人们注意到了两点:一、太平洋沿岸各个州郡的发展提高了太平洋的重要性;二、我国的地理位置要求我们寻找通往其他地区的出口和道路,用以加快我国的各项发展。在这种情况下,一条人工水道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它将使我国有能力与欧洲竞争东亚的市场,它将使纽约到旧金山的航路变为原来的三分之一,到瓦尔帕莱索的航路变为原来的一半。
上述的情况表明,开辟运河是早晚的事。但是,运河的修建对我们有主要的利益,其他国家也会获益。运河会为美国太平洋海岸的贸易提供一条又短又便利的通道,而欧洲和东方的贸易仍会依靠苏伊士运河的航线。有一种情况我们要加倍注意,英国的政治家和海员都怀疑英国是否有能力控制从直布罗陀到红海的漫长航线,他们都赞同在战争时使用经过好望角的路线。但是,经过好望角前往东方的航线要比经由尼加拉瓜的长,而且,加勒比海航线的防攻击能力要强于通过地中海的一些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