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南他们至少还有妓女(第3/3页)
我们上了车,她们就在眼前。一丝不挂的女人们。那地方很逼仄,充斥着啤酒味儿和汗味儿,背景乐是震耳欲聋的上世纪七〇年代摇滚。夜总会里仅七八个客人,除了其中两个,其他肯定不是军人。椅子和沙发看样子都是从路边捡的。我们先在后面站了一小会儿,然后来到前排,在舞台侧面一张斑马纹人造革情侣沙发上坐下。方形小舞台搭在拖车最深处,离地一尺。“老爹”为我要了瓶啤酒,我小口喝,一口紧接着一口,一面打量着那些女孩和客人,想搞清楚这地方的玩法。这时台上的舞女从我面前走下来,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两腿间那一小片遮羞布。她已上了年纪,不再拥有傲人的身材,但皮肤上不见任何伤疤,年轻时大概也漂亮过。我完全无法呼吸。她回到台上,我问“老爹”如何才能和女孩独处。
他看透我的心思,会心一笑,从钱包里抽出两张二十美元的钞票递给我。然后他又抽出一张一美元钞票,在那个舞女面前晃了晃,塞进她的丁字裤。
“放轻松,”他说,“我先给你买支大腿舞。然后你叫那个女孩带你去贵宾室。”
我往四周看了看。
“在另一节拖车里,”他说,“等你到了那儿,她会再为你跳支大腿舞,然后你问她有没有别的服务。你告诉她你非常喜欢她,她很迷人,你刚从伊拉克回来,有没有额外服务。”他指着我手里的两张二十美元的钞票,“别再多给她钱。而且要等到完事再给。别只是摸摸就了事。”
我低头看看手里的钞票。两小时前我在亚历山大餐馆花在威士忌上的钱都比这多。
“这儿不错。”他说。他指向房间一角,那里站着一个面带倦容的女人,正等着登台。“那是我的女孩。她非常温柔。我们俩就像一对老夫妇,每七个月做一次爱。”他顿了顿,说,“她人很好。完事之后,她还一直陪我到约定的时间。”
我点点头。他招来第一个走下舞台的女孩,帮我付了大腿舞钱。然后我照“老爹”教的做了。
贵宾室是距离主场地五十码的一节白色拖车。我们走出喧闹的音乐,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兴奋地走在她前面。白色拖车里有条走廊和一排小隔间。车内也大声响着音乐,因此你几乎听不见身边的隔间里在发生什么。
那女人很客气。我们以四十美元成交——我不忍心再砍价。她拉下我的裤子。我还没硬起来,但她很专业地将它含在嘴里,随后给我戴上避孕套。我们做了爱,我把“老爹”给的钱付给了她。
回到主场地时我不再紧张。她有点干,这不奇怪,不过和她做爱时我一直感觉不错。直到高潮来临,整个世界瞬间在眼前崩塌,回归现实。
“老爹”正在拖车里享受大腿舞,他把脸埋在脱衣舞女郎的双乳之间。那不是他称作他的女孩的那位,而是另一个女人。她看上去有点像我母亲,像她去世前的样子。她跳完之后,他对她耳语几句,他们站起身。他向我点点头,走了过来。
“南希怎么样?”他说。
“南希?”我说。
“那是她的真名,”他说,“她挺好的,但有时候很难对付。”
“挺好的。”我说。
他拍拍我的肩膀。“慢慢来,”他说,“和女孩们聊聊。”然后他回到座位上,向那个长得像我母亲的女人招招手。她又爬到他身上,我转开了头。
南希也回到车里,重新四处招揽生意。经过时她朝我笑笑,然后爬上了某个普通客人的膝盖。我再次转开了头。
车钥匙装在“老爹”运动裤的口袋里,无法轻易拿到,因此在他尽情享受的时刻,我只能在后排傻等。我喝了一杯威士忌,又灌下一瓶啤酒。到这个点儿,我喝得已经相当多了,却没法停下来。我等了又等,望着舞台上那些可悲的女人们。有些女人神情恍惚,一定在想着什么。“老爹”一点儿也不着急。等到他和女孩去了贵宾室,我数了数钱包里剩下的钱。钱还够。如果我再放纵自己一次,这一切或许会虚幻得像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