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5/9页)
马明金沉思着:“有些话,还是让我跟兰香说吧!”
“好啊!”马明玉以为哥哥的头脑开窍了,高兴地,“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这天,屋内只有马明金和徐兰香两个人,马明玉借口说出去躲清静了。现在,两人独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但两人的话却不多,来言去语,说得似乎都不太着边际。是刻意回避着什么?不,也不是。以徐兰香的性格,直白的话语,想说什么,是能避得开的吗?可怪就怪在这点上了,两人真的没说到该说的话题。有几次,徐兰香提及两人的关系,不想都让马明金给岔开了。这就让徐兰香为难了,一,她毕竟是个姑娘,即便全心倾爱,也不能不顾及自尊。二,马明金的伤刚有所好转,她便烦扰,影响其静养,她于心不忍。好在以后两人朝夕相处,并且她自认,两人的感情已不需要用过多的语言勾通,所以,有些事儿也就不急了。
“你来了就忙活儿,太辛苦了。”马明金被徐兰香扶起来,靠坐在墙上,细心的徐兰香还在背部垫上被子。
徐兰香笑说:“马团长也学会说客气话了。”
马明金发自内心地:“不,真的,你确实很辛苦。”
徐兰香还是笑着,不过,话有点意味深长:“我心不苦,命苦。”
马明金何曾品不出徐兰香心中的哀怨,他又何曾不是呢?
徐兰香见马明金不说话,怕他想多了,身子往炕里挪动一下,轻轻搬动下马明金还不能活动的右腿,手探摸着右脚掌,无话找话地说:
“你动动脚指头,石老先生说,这样能活血化淤。”
马明金感觉到徐兰香手滑润和温暖,不知为何,脚下意识地稍躲一下。这个微小动作,徐兰香感觉到了,笑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能躲到哪儿去,最好把你的身子都躲了。马明金见心思被徐兰香看透了,面露窘态。好一会儿,他嗫嗫地问:
“我给你的信,你看到了吧?”
徐兰香明知故问:“啥信?”
马明金:“我在乌拉街时,托我妹夫给你带回的信。”
徐兰香:“没看。”
马明金:“他没把信给你?”
徐兰香:“给了,我没看。”
马明金还能清楚记得在信写了什么,虽算不上是绝情信,却也明确表白了态度。想必徐兰香还在为信中之语生他的气。
徐兰香反问:“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马明金:“后来看了。”
“当时为啥看都不看我的信,就给我回信?”徐兰香这么说,否定刚才自己说的话。
马明金支吾着:“我……我当时忙,所以就……”
徐兰香颤声地:“不至于忙得连看信的工夫都没有吧?要不想看,后来也别看啊!”
马明金毛垂下头,他越来越觉得,徐兰香的性格太有伸缩性了,照顾他时,细腻体贴,说话也温柔,但辩驳起事理儿,也真是咄咄逼人。
徐兰香:“你现在的态度,还依然如你信中所说的,没有改变吗?”
马明金遭此一问,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徐兰香:“说呀,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马明金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扯到这个话题上,本来他就没有心理准备,另外,他不但喜欢眼前这个姑娘,确切说早爱上这个姑娘,绝情的话,他能说出口吗?包括在乌拉街匆匆急就那封信,婉拒的话语中,不也是充满着浓浓的爱意。
徐兰香“扑哧”地笑了,笑得自信,笑得开心,马明金不敢正视她的目光和紧张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她还需什么回答吗?
马明金抓耳挠腮,半晌儿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
徐兰香大度地:“好了,咱不唠这个了,多累呀!”
马明金似乎还陷在这个话题中,拔不出来:“我……”
徐兰香下炕,给马明金端来凉开水,拿来丸药:“我啥呀?别我了,想唠以后有的是时间唠,来,吃药吧!”
马明金像个听话的孩子,顺从把药吃下去,放下水碗,看着徐兰香,言犹未尽。
徐兰香只想做得多,不想说得多,她看出马明金还想说什么,怕他说出自己不愿听的,便说,石老先生吩咐了,病人要多歇息,话说多了,也会累的。
这时,一个人不合时宜,又来得正好,走进来,是郑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