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8页)
三丫子已处在最亢奋的期待中,她没有一丝的害怕,自然就不需要闭上睛睛,反而用一种山里姑娘特有的野性目光,定定地看着马明满,不时地也扫视湛蓝的天空。突然,她笑了,但很快笑容僵住,接着,笑声变成痛楚的喊声,她想跳出起来,身子已被死死的压住,她挣扎着,最后,尽全力抱住上边身躯,那阵侵入体内的撕裂痛感,彻底的散开,渐渐变成一种酥麻,瞬间打通了全身的脉络……
从此以后,这个山坳就成了马明满和三丫子的天堂。不,应当说整个大山都是他们的天堂,树林、草丛、坡地、甚至山顶处的石板,都化为天堂里的温床,给了两人无尽的享受和欢愉。马明满似乎也才明白,什么叫乐不思蜀。以往烦躁、苦闷,荡然无存。常大杠子和叔婶都不知道马明满为什么有这番变化,见马明满快乐,他们也就放下心了。
三丫子那张菜色的脸,绽放出光彩。瞬间,她从姑娘变成一个女人,事后,过程太快,也有些简单,但她不后悔,不害怕,因为,她看出马明满不是山里的男人,更不是一般的男人,能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这样一个相貌堂堂,白白净净的男人,她觉得不亏。还有一个原因,自她认识马明满后,在家里,在后娘面前,竟然拔起腰杆。马明满听说后娘逼她进山打柴,便经常给她钱,她大多都藏起来,只给后娘一小部分,说是卖柴得的。后娘见钱眼开,不问其来路。父亲觉得不对头,山里人家,再有钱也不会买柴的。他留意起女儿,进而发现马明满,虽不知女儿已把自己奉献给马明满,但一个姑娘家私自与一个男人交往,这还了得。他责骂女儿,不想后娘倒出奇的开明,把丈夫骂了一顿,说女儿能拿回钱,那就是能耐,管她用什么手段,还说在这屯子里,真正的金枝绿叶又能卖多少钱?父亲惧怕老婆,不敢再说什么了。乡下,十里八村,都相互认识,他偷偷到马明满住的叔家,侧面打听一下,也没弄清马明满真实身份,只知道马明满是个有钱人,想女儿与马明满明来暗往,他若给张扬出去,岂不是自打嘴巴,好在刺沟儿封闭,没起什么风言,他也只好忍气吞声了。爹不管,娘又不骂,三丫子更疯张了,整天与马明满流连于野外山间,一次次重复着那种愉悦的肉搏。后来,静下时回忆,三丫子觉得这段时光,是她人生最美好和最快乐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命运因马明满而改变,最终的结局却是十分悲惨的……
一天,三丫子提出去赶集,距刺沟儿二十多里,有一个地方,逢十为集,好生热闹。她说曾随父亲去过,她有钱了,想买点姑娘家用的东西,如小镜子、梳子、还有肥皂,她称是胰子。记得上次买的那块胰子,还是一年前,她早就用完了。马明满笑了,他经常见三丫子在溪水里洗头发、身子,没见她用过所说的胰子。可他摸她身子,总是光滑无比,发质也是又黑又亮。他曾觉得奇怪。他想起在家里,与朋友谈笑时,说屯里姑娘长得好,就是常年不洗澡。现在要用这话形容天生丽质的三丫子,绝对是不公平的。三丫子还说集上有卖饭菜的屋子,爹说那是馆子。她和爹怀里揣着苞米面饼子,想讨口水都不敢进那馆子的。马明满先前不想去赶那个集,听三丫子说出这话,他心里有些酸楚,着实同情这个可怜的三丫子。他答应了,说带三丫子去赶集,下馆子。
也就是这趟集市之行,马明满招引来凶险的灭顶之灾。
马明满到了所说的集市地方一看,感慨地笑了,这也叫个集?百十米长的路边,摆着挑筐和小摊,卖的东西不处乎,针头线脑,麻花糖块,还有就是卖庄稼人干活儿用的,铲头、镐头、镰刀、马笼头之类用具,也有收山货和兽皮的商贩。赶集的人不少,买东西的人不多。有两三处泥草房,门口挂着脏破的幌子,称不上是饭馆,充其量是个饭铺。马明满一出现,便引起集上所有人的注意,一是他穿戴洋气,举止不俗,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人。二是,他与三丫子同骑一匹马,还紧搂着三丫子。这在乡下绝非能见到的。三丫子高兴寻看,眼睛似乎都不够用了。马明满可没那个雅兴,他掏出一把钱塞给三丫子,把她提放到马下,让她去买东西,喜欢什么买什么,把集上所有东西都包了也行,只要她能拎动,马能驮得了。他指着那个最大的饭铺说,他在那儿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