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谍(第4/6页)
一阵光滑舒坦的肉感,和一股浓郁刺鼻的芬芳,在骚动着黎保的心,他不由得一阵心跳。然而,也就是在这令人不能自主的当儿,黎保像被人击了一棒似的清醒过来:这女人肯定是个特务!于是,他紧紧地收敛了感情,推开苏凤姣说道:“明天晚上我来!”说罢,就提着枪跑了出去。
苏凤姣大大震惊了:是什么力量使这个终日嘻嘻哈哈,十分顽皮的青年人摆脱了迷人的女色呢?在她——苏凤姣来说,遇到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因此,她更加感到住在这里的可怕了。但,当她一想到黎保说明晚再来时,就又自我安慰:到那时,能带走他更好,不然,也要结果了这个共产党的忠实信徒。一想到此,她忙把房门关好,轻轻地移动着桌子,从墙洞里取出电台,立刻与山里联系……
黎保一口气跑回农会,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徐翠讲了一遍。徐翠听后,大加赞扬说:“好,你这件事干得出色。”然后,又对黎保说:“立即叫黄干和水生来。”
不一会,黄干、水生都来了,徐翠又把黎保去苏凤姣家中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苏凤姣是不是真正的敌人,这一下子就试出来了,明天我们这样……”
第二天晌午,在莫家山去区政府途中的一座山顶上,莫水生赶着一群牛,悠然自得地唱着山歌。人们都已回家歇晌了,理应牛也该赶回村上的塘边树下,歇歇凉,洗个澡。然而,他还是让牛群在那里悠闲地吃着,似乎没有注意到当头的太阳。
这时,突然从北边山坳里走上来两个陌生人。他们一见水生,似乎感到对他们有什么妨碍似的,气冲冲地说:“看牛的,怎么还不把牛赶回村去?”
水生像没听见似的,仍然唱着山歌。直到那两人走到面前,又一次喝问他时,他才爱理不理地说:“‘狗咬吕洞宾,多管闲事。’我赶不赶牛回村,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好意劝你,你这么不识抬举!”其中一个人说。另一个走到山顶上,直往山下的乡道上瞅着。
“哼!识抬举怎样,不识抬举又怎样?”水生说着,也走到山顶和那人站在一起,向下瞅着。
那人机警地回头望了水生一眼:“你瞅什么?”
水生也毫不相让地说:“你瞅什么?”
那人怔了一下说:“嗯!你这人怎么有点不顺气,想打架是怎么的?”
水生忙把袖子一拉:“打架怎么的,你当老子怕你们?”
那人正想说话,只见旁边的那个把他拉向一边,低声地说:“张牛,不用与他多说,赶快把他吓唬走算了。”
那个名叫张牛的却说:“你看,李虎,”他用眼瞟了一下水生,“一个小孩子,不管他算了,他走不走与我们的事没什么妨碍。”
李虎却不以为然地说:“怎么没妨碍?你想,回头姓王的一露面,我们一掏枪,小家伙要是喊叫起来,不就坏了事?”
张牛想了一下说:“那我们还是劝他走开吧。”于是,他又走过去对水生说:“老弟!你看,已经是晌午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水生不但不走,反而气冲冲地说:“你这个人真怪,人家走不走关你屁事,老子就是不走!”
站在一边的李虎,早就想一下子把水生撵走,这时,他再也忍不住了,立即从怀里抽出驳壳枪,对着水生吼道:“不走,就要你的命!”
水生转过身去,望着李虎的狰狞面孔,不禁哈哈大笑:“我说你们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土匪!好,今天我正要找土匪算账。你往后看,我们村上的民兵来了!”
李虎稍一扭头,水生上去一拳,把他的枪打落到地上,张牛见状,马上掏出手枪,就在这一刹那,只听见一声吼叫:“莫动!”像从石头缝中蹦出来似的,徐翠、黄干、黎保和一群民兵,一齐涌了出来。两个土匪,立刻浑身发抖,双手慢慢地举了起来。
民兵们缴了土匪的枪,用绳子把他们捆住。徐翠过来问道:“你们来这干什么的?”
张牛回答道:“没,没什么。”李虎却用眼瞪了他一下,没有作声。
徐翠看出了两个土匪的不同态度,随即叫黄干把李虎押过一边,然后和气地对张牛说:“我看出你是一个可以教育的人,现在就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老实告诉你,你们来的目的,我们已经十分清楚。不然,我们怎么会事先在这等你们呢?我们的政策明摆着的:如果坦白得好,可以从宽处理。要是不老实,你们的罪已够条件枪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