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天 12月18日星期六(第8/11页)

那个克格勃官员不停地在记笔记。“那么,你们的潜艇离美国海岸那么近干什么?”

“你这话怎么讲?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接受了什么命令?”

“你们接受的命令是什么,医生同志?”克格勃官员狠狠地盯着彼得罗夫的眼睛。

医生作了解释。最后说道:“我看到了命令,是贴出来让大家看的,象往常一样。”

“是谁签署的?”

“科罗夫上将呗,还能有谁?”

“你没有感到那些命令有点奇怪吗?”少校生气地问道。

“你难道会对给你的命令提出质疑吗,少校同志?”彼得罗夫鼓起勇气说。“我不这样做。”

“你们的政治官员出了什么事?”

在另一处,伊万诺夫正在说明“红十月”号是如何被美国和英国舰艇发现的。“不过拉米乌斯舰长巧妙地躲过了他们!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反应堆事故,我们就成功了。上尉同志,你必须找出是谁对我们这样干的。我想亲眼看到他的死期!”

克格勃官员没有被打动。“那么舰长最后对你说了些什么呢?”

“他命令我管好我的人,没有必要不让他们和美国人说话。他还说美国人休想找到我们的舰艇。”伊万诺夫一想到他的舰长和舰艇都已不在了,就眼泪汪汪的。他是一个自豪的而且享有特权的苏联青年,父亲是党的科学院院士。“同志,你和你们的人必须查出那些对我们这样干的混帐王八蛋。”

“事情干得很狡猾,”斯维亚多夫在几英尺之外详细讲述着。“甚至米列克辛同志也是在第三次检查时才发现的,他发誓要对于这件事的人给予报复。我亲眼看见的。”中尉说,他忘了他从来没有真正看见。他说得很详细,有时甚至还画图解,说明事情是怎样发生的。“我不了解事件的最终结局,我当时正赶来值班。米列克辛、苏热波伊和布加耶夫连续干了几个小时,想接通我们的辅助动力系统。”他摇了摇头。“我想跟他们一块儿干,但是拉米乌斯舰长不准。我不顾命令又提出了要求,可是被彼得罗夫同志阻止了。”

在大西洋上空航行两小时后,刚刚进行盘问的高级克格勃人员在机尾碰头对笔记凑情况。

“是啊,要是这位舰长真干了,那他是非常内行的。”负责这次初步调查的上校总结说。“他对部下下达的命令是无懈可击的。关于这次任务的命令也是当众宣布并同平常一样张贴出来的——”。

“但是这些人中有谁能认得科罗夫的签名呢?我们总不能去问科罗夫,对不对?”一位少校说。北方舰队司令在卢勃扬卡大楼里第一次受审问调查两小时后得了脑溢血而死去,大家都感到非常失望。“不管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是伪造的。我们在古巴有一个秘密潜艇基地吧?政委是怎样死的?”

“医生肯定那是一次事故。”另一位少校回答说。“舰长认为他撞着了他的头部,但他实际上是打断了脖子。但我认为他们应当发报请示。”

“有个无线电静默命令。”上校说。“我查过了。这对导弹潜艇来说完全是正常的。这位拉米乌斯舰长难道精于徒手搏斗吗?是不是有可能是他杀害了政委?”

“有这种可能性。”审问彼得罗夫的那个少校沉思着回答说。“他并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干那种事并不困难。”

上校不知道是否该同意这种说法。“我们是否有任何证据证明舰艇人员都感到正在酝酿着一场叛逃事件?”大家都摇头表示没有这方面的证据。“那么潜艇的日常行动都正常吗?”

“正常,上校同志,”一位年轻上尉答道。“获救的领航军官伊万诺夫说,躲避帝国主义的水面舰只和潜艇的任务执行得很完满——完全根据规定进行,不过在12个小时内是由拉米乌斯这家伙执行的,干得非常出色。我还不觉得这里面有任何背叛行为。”大家都知道,这些水兵将在卢勃扬卡大楼里苦挨光阴,直至他们每个人的头脑都被洗刷干净为止。

“很好,”上校说。“迄今还没有迹象表明潜艇上的军官有背叛行为,是吗?我看是没有。同志们,你们要继续进行查问,要温和一些,直至我们抵达莫斯科。可以让大家轻松一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