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灰色文件(第8/10页)

“关于约翰·克拉克。上次咱们见面的时候,你跟我问起过克拉克。现在我可以回答你:如果他还年轻,他就会上这儿来,”亨得利意味深长地说。

“你是在对我灌输一种观点,”杰克立刻作答。

“我知道。你受得了吗?”

“杀人?”

“我可没那么说,对不对?”

小杰克把咖啡杯放下。“现在我知道爸爸为什么说你聪明了。”

“你能不能接受你父亲在做特工期间杀过人的事实?”

“我知道那事。正好是我出生的那个晚上。几乎成了一个家族传奇了。爸爸当了总统后,报纸大做文章。他们说个不休,就像谈论麻风病,却不说治疗麻风病的方法。”

“我知道,假如这是电影就酷得不行,但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对此就变得神经质。真实世界的问题在于有时候——并不是经常,而是有时候——是必须做那种事情的,就如你父亲所发现的……不止一次,杰克。他从不退缩。但我想他曾为此做过恶梦。但当他不得不这样做的时候,他就做了。你这才活了下来。别的许多人也因此活了下来。”

“我知道潜水艇事件。对于这件事的报道外界多极了,可——”

“不止是这一件。你父亲从不惹麻烦,但当麻烦来找他时——就如我说的,他的反应都是必须的。”

“我多少好像还记得那些袭击妈妈和爸爸的人——正是我出生那夜——被处死的事。我问过妈妈。你要知道她并不十分赞成死刑。但在那种情况下,她也就不多想了。她很难受,但我猜你会说她看到了这一形势的必然结果。爸爸——你知道,他其实也不赞成死刑,但他并没有为此伤心过。”

“你父亲用枪顶住了那家伙的——我是说带头的那个——脑袋,但是他并没有扣动扳机。没有必要,于是他克制住自己了。如果我处在他那种情况,算了,我不知道。形势危急,但你父亲作出了正确的选择,虽然他有充分的理由不必那么做。”

“克拉克先生也这么说。我有次问过他。他说当时警察就在那儿,那么都见鬼去了?但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他。他是个难对付的人。我也问过迈克·布伦南。他说没有受过训练的人能如此克制是令人钦佩的。但如果换作他,他也不会开枪打死那家伙的。他是受过训练的,我猜是。”

“克拉克我吃不准。他其实不是个杀手。他杀人不是为找乐子也不是为钱。或许他会要了那家伙的命。但是没有,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换作你,你认为自己会怎么做?”

“不亲身经历是不知道的,”杰克回答说。“我仔细想过一两次。我认定爸爸的做法是对的。”

亨得利点点头。“你说得对。另一件事他处理得也对。他击中船上那家伙的脑袋,要活命他不得不那么做,假如你面临那样的选择,也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么,亨得利协会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我们搜集并根据情报信息采取应对行动。”

“但你们不属于政府组织,”杰克表示反对。

“从法律上说,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做必须要做的事,在政府机构无力应付的时候。”

“这种情况多久会发生一次?”

“不是经常,”亨得利旋即回答。“不过情况也许会改变——也许不变。很难马上回答。”

“多少次——”

“你用不着知道,”亨得利扬了扬眉毛答道。

“那好,这地方的情况爸爸了解多少?”

“就是他说服我创建的。”

“哦……”事情这么快就全清楚了。亨得利告别了他的政治生涯,目的是为了用一种永远不会被知晓、永远不会受嘉许的方式为他的国家服务。该死的。难道他自己的父亲铁了心要做这样的尝试?“假如你遇到麻烦……?”

“我的私人律师有一个保险柜,里面存放着一百份总统的赦令,覆盖了一切违背法律的行径,日期处都空着,我的秘书可以打在空白处,你父亲在离开办公室前的一个星期签上了他的大名。”

“那合法吗?”

“当然合法,”亨得利答道。“你爸爸的首席检察官帕特·马丁说这是可以接受的,虽然如果被公开的话,肯定会引起轰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