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应许之地(第8/12页)

"我在这件事上不能够居功,我只是提出个构想,如此而已。现在我也只是个马前卒罢了。”

艾德勒不敢置信地微微摇头,没有出声。老天,你怎能在政府公职中混那么久呢?

瑞士卫队的条纹礼服是由米开兰基罗设计的,就像英国白金汉宫仪队的红色礼服一样,皆是过去士兵穿着鲜明制服的时代所遗留下来的产物,瑞士卫队的制服蹬其他仪队一样,对于观光客的吸引力远超过任何实用的价值,这些士兵及其武器看起来实在很古怪。梵蒂岗卫队通常都带着戟,一种古代步兵用来对付落马的铁甲武士的长柄斧头,外表看起来有点邪恶——可以击伤敌人的座骑,而马匹是不大会反击的动物。当时的战争是相当现实的事情。只要戴盔穿甲的武士一落下马后,马上便似虎落平阳一般。杀死他们只比剥开一只龙虾略为困难罢了——并且丝毫不带同情。人们常带着浪漫的情怀看待这些中古世纪的武器,雷恩告诉自己,它们的原始设计可一点也不浪漫。一只现代化的步枪可叫在人体上打一个洞,但中古世纪的武器却是用来截断敌人的肢体。当然,两种方式都是用来杀人,但至少步枪造成的尸体,在葬礼上比较好看。

梵蒂岗的瑞士卫队也有步枪,而且还是瑞士SIG公司制造的。他们也不是全部都穿着文艺复兴时代的服装,自从刺杀若望保禄二世未遂的事件后,有许多卫队人员接受了额外的训练,不过并未大肆声张,因为这些训练不太符合梵蒂岗的形象。雷恩不禁想到,不知梵蒂岗的警方对于使用致命性武器有何看法,尤其他们的领导阶层应该不太了解各种威胁的严重性,也不会欣赏最具决定性的保护措施,他们为警方所制定的警械使用法规,不知是否会令卫队队长恨得牙痒痒的.但卫队人员在这些重重的限制下,仍然尽了最大的力量,在时机似乎恰当之际,他们依然有自主的机会,跟其他国家的同业一样。

一位叫做奥图的爱尔兰籍主教出来按他们,奥图浓密的红发跟身上的衣物很不协调。雷恩首先步出车外,第—个想法便是个问题;他该不该吻奥图手上的戒指?他实在不知道。在他的坚信礼之后,他便未见过一名真正的主教——而那已是他小学六年级在巴尔的摩的事了。奥图以大熊似的手掌握住雷恩的手,技巧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世上竟然有那么多爱尔兰人!”奥图大笑道。

"总得有人把事情搞清楚.阁下。”

"的确,的确!”

奥图接着欢迎艾德勒,而后者是个犹太人,本就无意亲吻奥图的戒指。”两位,请跟我来。”

奥图主教带领他们进入一栋古老的建筑,其历史足以写成三册学术论著.并出版一本有关于它的艺术和建筑摄影集。雷恩几乎没有注意到,到三楼时他们通过了两个金属探测器,它们藏在门边里的精巧程度,跟达文西的大作不相上下,就像在白宫里的这类设备一样。他们的瑞土卫队并非全部穿着制服,在这大厅里有一些穿着轻便的人,显得太过年轻结实,不可能是老坐办公桌的职员,但雷恩对于这里的整体印象,就像是参观古老的艺术博物馆和修道院。教士都穿着法衣,而修女——她们的数也不少——井未穿像她们的美国的姐妹们的半平民化制服。雷恩和艾德勒在一间接待室内略为停顿一会儿,不过他们可籍此机会欣赏四周环境,丝毫不会感到不耐,雷恩对这点相当确定。他们对面的墙上有—幅巨大的、山十六世纪意大利名画家提香所绘制的圣母像,当奥图主教替他们引见时,雷恩正在欣赏这幅画."老天,你想他曾经画过小张的画吗?"雷恩偷偷向艾德勒说道。艾德勒听了不禁在那儿偷笑。

"他的确很会捕捉人的神韵和那一刻,不是吗?准备好了?""好了。”雷恩说道,很奇怪,他现在觉得信心十足。

"两位。”奥图从一扇敞开的门内叫他们。“请你们进来好吗?"他们走进另一间接待室,里面有两张空的办公桌,还有两扇高达十四尺的门。

安东尼奥枢机主教的办公室相当大,在美国可以当作舞会或国家正式场合的场地。天花板上饰有壁画,墙上则有丝质的蓝色帷幕,古老的硬木地板上铺着一张大地毯,面积足以当作寻常人家的客厅。家具是所有东西里最亲的,而看起来起码也有两百年的历史,椅子的坐垫上覆盖着一层浮花的布料,精工细雕的椅脚贴着金叶。一个银质咖啡盘上的名片告诉雷恩该坐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