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单独的静坐(第6/7页)

“这只是一名失去理智的警员作出的孤立事件。”凯伯特愤怒地辩道。

“不完全如此,长官。用手枪的那名警员可是像您说的一样但第一名受害者都是被不到二十码距离发射的两发橡皮子弹杀死的——是由同一把一次只能发射单发子弹的武器射出的两发子弹。这是冷血谋杀,根本不是意外。”

“你确定他死了?”亚登问道。

“我老婆是个医生,她觉得他看起来已经死了。他的尸体有痉挛现象,而且柔软无力,显示死因是头部的大型外伤。他们不能说他是自己跌倒,头撞到路边的石栏。事态已经改变。如果巴勒斯坦人够聪明的话,他们会加倍下这场游戏的赌注。他们只要继续采取这种战术,等着世界各国的反应,巴勒斯坦人就不可能失败。”雷恩斩钉截铁地下结论。

“我同意雷恩的看法。”亚登说道。”到今天晚餐时分,联合国就会通过决议案。我们不得不投同意票。然而这样一来,等于是告诉阿拉伯人,他们的非暴力抗争方式比石头有用得多了。以色列将会说些什么?他们又会有何反应?”

亚登其实早已知道答案,这是为了点醒中情局局长,雷恩回答道:“首先他们会像石墙一样沉默。他们也许会埋怨自己没有‘截到这卷影片,但这也无济于事。这次事件几乎肯定是没有预料的意外事件——我的意思是说以色列政府可能跟我们一样意外——否则他们早已捉住那些电视记者了。现在他们一定在分析那名警察的精神状况。到午餐时间,他们一定会说这名警察疯了——也许他真的疯了——并强调这只是一件孤立的事件。他们将如何减轻损害是可以预测的,但——”

“它们发生不了作用。”亚登插话接了下去。“总统将要在今早九点前发布声明。我们不能称此次为‘悲剧性的事件’。这次是一名政府执法官员无情地谋杀了一名无武装的示威者。”

“听着,亚登,这只是一次孤立的事件。”凯伯特再度强调。

“也许如此,但五年前我已经预言过这种事迟早会发生。”这名国家安全顾问离开坐位,走到窗前说道:“凯伯特,过去三十年来,维持以色列生存的唯一因素是阿拉伯人的愚蠢,阿拉伯人基于道德因素既未认清以色列的合法性,而也许知道了这一点却也不够聪明懂得去利用。以色列现在面临一个不可解的道德矛盾。如果他们真的是个尊重人民权利的民主国家,他们必须能够保护境内阿拉伯人的权利。但若是真的这么做,又会激怒他们国内的宗教偏激分子,进而影响到全国的共识——但那些人对于阿拉伯人的人权一点也不在乎,对吧?但如果以色列保护这些宗教偏激分子并保持沉默,且企图粉饰的话,他们便不算是民主国家,这将会使得美国找不到理由继续援助以色列,如此一来,无论在经济或军事上他们就都无法生存。我们也面临相同的两难困境,美国支援以色列是基于它是个自由民主的国家,但现在这个基础刚刚却烟消云散了。凯伯特,一个国家若容许它的警察谋杀无武装的人民,便不算是个民主国家。凯伯特,这样我们便无法继续援助做出这种事情的以色列,就如我们不援助苏慕沙的理由相同,或如同我们不援助其他独裁国家——”

“妈的,亚登!以色列不是——”

“我知道,凯伯特。他们不是,他们真的不是。但他们唯一可以证明这点的办法,便是改变政策,将他们以往一贯宣称的形象变为事实。如果他们封锁这件事的话,凯伯特,他们注定会完蛋。若是事态演变到那种程度,他们会使我国甚至较从前更感到窘困,然后我们得考虑中止所有对以色列的援助。我们不能这么做,一定有另外的办法。”亚登从窗户旁走回,说道:“雷恩,你上次提出的构想现为我们的当务之急,总统和国务院方面我会应付。唯一能够挽救以色列摆脱当前困境的方法,便是赶快找到一个行得通的和平计划。马上联络你在乔治城的朋友,告诉他现在你的构想不再只是个研究。我们称此为朝圣之旅计划。明天一早,我要一份既略的报告,概述我们的目的以及做法。”

“长官,这相当赶。”雷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