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线索(第6/7页)
“可是……”
“关于这起事件,很多人正在努力工作,宝贝儿。我是其中的一个。”杰克平静地说:“现在唯一要紧的事是找到他们。”
“你认为……”
“是的,我确信能找到他们。”迟早而已。
这时比尔?肖还没有抱这么大的希望。他们掌握的最好线索是知道他是个开运货车的黑种男人,这一点正被小心地置于宣传舆论之外。电视台与报纸说所有的嫌疑犯都是白人。美国联邦调查局也不曾对新闻界披露过多少材料,以致他们象经常发生的那样,得出了谬误的结论。或许这样可以免得那个嫌疑犯惊吓和逃窜。唯一面对面看到他的是个杂货店的职员。她用了好几个小时仔细查对了疑为革命团体成员的黑人照片,提出了三个嫌疑分子。据悉其中两个在蹲监狱,一个是由于抢劫银行,一个是因为秘密运送炸药。第三个七年前已销声匿迹。对于联邦调查局来说,他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他们所掌握的他的名字是一个化名,而且也没有指纹印。他已经摆脱了他昔日的合伙人——这真是精明的一着,因为他们中大多数已被逮捕,并由于各种各样的犯罪行为被判了刑——并且彻底不见了。最好的设想是,肖对自己说,他现在已是上流社会中的一员,在某地过着正常的生活,过去所做的事对于他仅仅只是一种回忆而已。
这个特工人员再次审阅了卷宗,“康斯坦丁?杜彭斯”,他的化名一直是这样的。他在极少数的会上讲过话,一旦讲话,则显得谈吐优雅,善于辞令。告密的人说他可能受过教育。他出席过联邦调查局很注意的那个团体的会议,但从未成为一名正式成员。卷宗继续表明,他从未参与过一次非法活动,而且当这一小帮人的头头开始谈论要靠抢劫银行、非法贩卖毒品来维持他们的开支时,他不见了。或许他是个社会科学方面的半瓶子醋,肖想,或许是一个激进的学生,闯入了某一个团体,并且看清了这个团体是些什么样的人——照肖的看法:他们是一群无能的傻瓜,一批具有马克思主义的垃圾或冒充希特勒主义的肤浅知识的年轻无赖。
少数偏激的团体偶尔会在某处引爆一颗炸弹,但这种情况很罕见,规模很小,以致美国人民几乎根本不知道它们曾发生过。如果某个团体抢劫了一家银行或者一辆装甲车来提供经费或自卫,公众会觉得这不会是出于政治上的动机,顶多是由于贪心罢了。恐怖事件的发生数从一九八二年的高峰五十一起,大幅度降到一九八五年的七起。联邦调查局以高质量的情报并伴之以快速行动,设法粉碎了许多这样的团体。去年一年就预防了二十多起恐怖事件。十分重要的是,这些疯狂者的小团体被他们自己的业余活动搞垮了。
在这种意义上,联邦调查局是它自己的成功的受害者。他们的工作做得那样出色,以致恐怖活动在美国的一般公众心目中没有被当作一回事儿。甚至瑞安案件——如它现在被人们所称谓的——在美国也不过认为是一种卑鄙的丑事而不是某种新动向。
肖再次回到康斯坦丁?杖彭斯的照片上来。对于一个百货店的服务员来说,要从每天见到的上百张面孔中记起一张面孔,或者至少还记得一些,这要求是太高了一点。她当然尽力协助了,而且同意对她所做的事守口如瓶。他们有关于这个嫌疑犯的服饰的描述——当然都是快烧焦了的——还有那辆小货车。这车他们搞到了,现在正在离肖办公室不远处一片一片地拆卸开来。法庭的专家已确定了使用过的枪的型号。眼下,这就是他们掌握的一切。比尔?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实地调查的特工人员提供新的消息。一个受雇的情报员或许会偶尔听到一些东西,或者会找到一件新的证据,或者法庭的专家小组会在小货车里发现某些意外的东西。肖对自己说要耐心。尽管在联邦调查局度过了二十二年生涯,要耐心仍是一桩他必须强迫自己做到的事情。
“唔,我开始象个有络腮胡子的了。”一个同伴说道。
“该死的东西,那么痒。”亚历山大?康斯坦丁?杜彭斯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我要花去一半的时间去搔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