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审讯和烦恼(第10/11页)
“上帝保佑安妮王后!”
“阿门!”士兵们答道。
他们后面有个号手,吹起了号。号音在石头建筑中间回响,意味着一天结束了,必要的时候,也意味着生命结束了。那最后一个悲怆的音符,就象石子扔进水里泛起的圈圈涟漪,久久回荡,最后消逝在静寂中。瑞安弯下腰去吻妻子。这是奇妙无比的时刻,他们久久不能忘怀。
门警头儿继续走上台阶,去把钥匙放好,别的人退了下来。
“一二四○年以来,每天晚上都这样吗?”杰克问道。
“在大规模空袭的时候曾经中断过。那次正在举行仪式,一枚德国炸弹落到城堡的庭院里,门卫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倒,灯里的蜡烛熄灭了。他只好重新点燃蜡烛,再继续进行下去。”埃文斯说,“我们回酒吧去吧?”
“我们国内没有这种事情。”凯茜平静地说。
“噢,美国历史不长,是吗?”
“要是我们在邦克山或者在麦克亨利堡也搞这种事情,那就好啦。”杰克平静地说。
墨里点头表示赞同,“有些事情可以使我们想起传统。”
“传统是重要的。”埃文斯说:“对一名士兵来说,当有许多理由不让你行动的时候,传统却是支配你行动的理由。它比你自己,比你的同伴,更能说服你——这不仅对战士是这样,对吗?对职业社会来说,也是这样,或者将要这样。”
“是的。”凯茜说:“凡是好的医学院都对你深打这种烙印。霍普金斯医院就是这样做的。”
“海军陆战队也这样。”杰克同意这种说法,“但我们说得不象你刚才说的那么好。”
“我们不过是多说多练罢了。”埃文斯打开酒吧的门,“最好用啤酒来帮助我们想这个问题吧。”
“要是你们的伙计能适当地学学怎样当伦敦塔的守门人……”杰克对墨里说。
“正在这么办呢,专家。”联邦调查局专员哈哈笑道。
“请海军陆战队的弟兄再干一杯。”另外有个守门人递给瑞安一杯酒,“现在得喝酒啦。”
“伯特就是我对您说过的两个海军陆战队员里的一个。”埃文斯解释道。
“对买酒的人我从来不说坏话。”瑞安对伯特说。
“这种态度理智得出奇。您以前真的只是少尉吗?”
“只当了三个月。”杰克说了直升飞机出事的情况。
“真是运气不好。该死的训练事故。”埃文斯说:“比打仗还危险。”
“这得看各人的观点。”另外一个守门人说:“即便如此,从您在林荫道上的举动来判断,您还可以干得更好些。”
“这我可弄不懂了,伯特。你是不同尉官加英雄这种人相处的。他们干的都是最该死的事情。但我想,一个人死里逃生,又肯学,是能象你说的干得更好些的。瑞安少尉,您说说;您学到了点什么?”
“别让他打中。下次我得从隐蔽处开枪。”
“好极了。”鲍勃?哈尔斯顿也加入到谈话中来了,“而且别留活口。”他又补充说。特别空勤团遇到事情是不留活口肋。
凯茜不喜欢这种交谈,“先生们,你们不能这样杀人。”
“夫人,少尉那次可是天赐良机,碰上这种机会谁也不会躲开的。要是还能第二次碰上——当然,是不会碰上了,但要是能碰上,可以象——个士兵那么干,也可以象一个警察那么干,但不要既当警察又当士兵。您能活下来是很幸运的,年轻人。这只手臂会告诉您,您正巧碰上了好运气。少尉,勇敢是好事,但机灵些就更好了,就能少吃不少苦头。”埃文斯说。他看看啤酒,“上帝啊,我这话说过多少次了呀!”
“我们一共说过了多少次?”伯特平静地说:“可惜他们那么多人都不听。够啦。这位漂亮女士不愿听退休的老家伙唠叨。鲍勃对我说您在期待婴儿降生。再过两个月,我也要开始当祖父啦。”
“是呀,他等不及地要给我们看照片呢。”埃文斯哈哈大笑,“这次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喜欢,是男是女都一样。”通常都是这么回答的。瑞安喝完了第三杯酒。这种啤酒很冲,他脑袋嗡嗡作响,“先生们,要是你们有人去美国,碰巧到华盛顿附近的话,我想得告诉我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