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有力措施(第10/11页)

陶塞格没有注意,也不在乎专员想的什么。她透过窗子往外看,期待着从她上次睡觉以来第二次见到日出,并且纳闷她哪儿来那么多精力。大概是咖啡,她心中笑着想到。你对自己撒谎时总是很好笑。她极想知道她本人面临的危险,但把这些焦虑置之不顾。她信赖安的职业作风。她开始她的第二职业时首光被告知的事情之一便是她将受到保护,甚至保护至死。这样的许诺必须是实情实意的,安曾说,因为它们有实际的一面。这是一种行业,碧想到,她对在这行业中的人知道怎样操持自己感到很有信心。所能发生的最坏的事情是警察和联邦调查局救出阿尔,不过他们可能已经逃之夭夭,她说服自己。也许他们已经杀了他,尽管安前一天告诉她不会这样。那就太糟了。她要他远远地离去。不是死去,只是不碍手碍脚。她记得在工程中的饭桌闲谈,说是有些在战略防御计划有关的工程中工作的德国人、意大利人、及英国人神秘地死去,那么已有先例,不是吗?如果阿尔生还……唉,一切都完了,对吧?她不得不信任她的监控官去经管各事项。现在太晚了。她把注意力转向她的朋友。

坎蒂正无神地盯着对面的墙。那儿有一张像,是航天飞机从卡拉维拉尔角飞升的激光印刷照片。不是张合适的画,而是阿尔不知从哪位承包工那儿免费搞来的,然后决定挂在墙上。碧的思绪回到坎黛丝。她流了那么多泪,两眼浮肿。

“你必须休息一下,”碧告诉她。坎黛丝甚至连头也不动,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但碧用胳膊搂住她朋友的肩膀,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来吧。”

坎蒂梦幻般地站起来,碧把她领出起居室,上楼向卧室走去。一进去,她就把门关上,

“为什么,碧?他们为什么干这个?”坎蒂在床上坐下来,她凝视的只不过是另一堵墙。

“我不知道,”碧说道,实际上比她自知还要诚实些。她真的不知道,不过,她确也不在乎。

眼泪又开始流淌,呼吸抽泣,鼻涕直下,她看着她的朋友其思冥想一个让他人撕裂的世界。她是这样的人中的一员,这使她觉得一股短暂的负罪感,但是她知道她能把那破碎的世界恢复得完好如初。尽管她的浮华性格,她是个胆小的人,由于为一个外国政府干事,她发现了自己身上意想不到的勇气,做着一些她从没料到他们会请求她的事情,使她更加胆大。还有一件事。她在她的朋友旁坐下来,紧紧搂住她,把头伏到转向她的肩膀上。对碧来说太难了。她从前的经历只是瞬息即逝的大学风流恋情。她曾试图从自己身上找到一些不同的东西来,但她约会过的男人们没能满足她。她在一个中学足球队员笨拙的手下第一次性经历太糟了……但她不是对自己进行心理分析的人。同陌生人或熟人不是一回事,但现在她必须面对自己,面对朋友眼中的自己的形象。一个悲痛的朋友。一个处于需求中的朋友。她冷冷地提醒自己,一个她已背叛的朋友。倒不是她对格雷戈里恨得更轻,但是她不能忽视一个事实,即他在她朋友的心里根有些分量,从那种意义上讲,甚至在这儿,独处在卧室中,他仍然介于她们两人之间。那个不值一文,笨拙滑稽的小人,曾经在这同一张床上……

你将会代替他吗?她自问道。

你甚至会去尝试这点吗?

如果你愿意把他挪走,并且伤害她,然后连险也不冒……那使你成了什么东西?

她用手臂搂紧她的朋友,被报以回复的一抱。坎蒂仅仅是力图抓住她那破碎的世界中的一部分不放,但碧不知道这点。她亲吻她朋友的面颊,坎蒂抱得更牢一些。

她需要你。

这用去了碧所有的勇气。她的心已经急速跳动,而她象多年来那样奚落自己。自信者碧。倔强者碧,对任何她想发脾气的人咆哮如雷,开着她那种车,穿着她那样的衣服,谁想什么都见鬼去吧。胆小鬼碧,甚至在冒一切风险之后也缺乏勇气,向整个世界上唯一要紧的人伸出双手。再跨迟疑的一步。她又亲了她朋友一下,尝着泪水的盐味,感受着缠绕在她胸部的手臂上那股不可遏制的需求。陶塞格深呼一口气,把一只手向下移到她朋友的乳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