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5/8页)

“看,是不是你说的什么蘑?”王金凤一口气跑到马群英跟前,递给马群英说。

马群英伸手摸了摸说:“是,是这东西。谁第一次见都以为是肉,前些年俺们吃的时候也不着它叫啥,有蘑菇味,像胎盘,就有人叫它胎盘蘑菇了。”

王金凤也不说话,既然能吃就吃吧。她用刀子削掉一块填进口中,一边嚼一边说:“是蘑菇的味道,你来块?”

马群英看着王金凤那吃相,想象的到她一天没吃东西了,心头涌上一股怜惜,这可是答应做她老婆的女人啊。他摆了摆手说:“烧,烧熟好吃。”

王金凤用刀子挑着胎盘蘑一边烧一边吃,吃了几块说:“味道好极了,不用愁饿死。”

马群英侧脸看着王金凤,知道她的棉衣不能御寒,心痛地说:“你吃完了回趟寨子,拿点衣服和油盐什么的。”

“你还不知道吧?王富贵带着郭疯子正找我们呢!”

“王富贵带郭疯子?”马群英用右手捋上了他那山羊胡子,一边捋一边说:“俺就着俺是被王富贵推下悬崖的。”

王金凤将她的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了马群英,马群英也将自己怎么被王富贵推下悬崖的事说了,并告诉王金凤进出忠义寨有一条秘道,他是让王金凤走秘道潜回忠义寨,一来取点东西,二来看一看王富贵有什么举动。

王金凤按着马群英的指点,从黑峪沟的一处石崖下进入秘道,一直走到马群英的房间,听了听外边没有任何动静,慢慢地打开了秘道的出口。这出口在马群英坐的罗圈椅后,门向里开,门上的砖缝与墙缝密合一致,找不出半点瑕疵。王金凤慢慢移开洞口的罗圈椅子,悄悄钻出密道。看了看周围没有动静,就打开衣柜,先挑了一件崭新的蓝色中山装罩在花棉袄上,又在棉裤外套了一件黑裤子。马群英的个子不大,王金凤穿上他的衣服非常合适。

王金凤又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找到一根皮带系在腰间,别好手枪,又收拾了一些衣物用品连同自己来时做腰带用的子弹带一同塞进洞里。转身将桌子上土匪们为马群英准备的油盐酱醋等一大溜瓶瓶罐罐查看一遍,将盐罐里的盐全倒进了酱罐,将酱罐和那瓶香油又塞进洞里。然后,将秘道门复原,开关试了两次,放好椅子,慢慢地打开房门,看到门后挂着一顶黑色毛皮大棉帽,顺手摘下扣到了头上。贴着门框看看周围没人,悄悄地溜了出去。

忠义寨内正在布置丧事。山寨里的人都已身装孝服,有的在房和窑前脸上拉黑布缝白字扎白花,有的在门框框上贴白纸对联,有的在聚义厅前摆放灵幡花圈,有的在聚义厅里布置灵堂,整个山寨一片肃穆,人人沉浸在悲痛之中。

王金凤躲过人们的视线将寨子大致看了一遍,悄悄地摸进厨房。还不到做饭的时间,厨房内空无一人。王金凤先奔向笼屉抓起一个馒头一边吃一边挨着个掀起缸盖看了一遍,然后顺手操起一只木桶和舀水用的大铁瓢,先淘了半桶豆子小米,又在豆子小米上面淘了半桶白面,最后用大铁瓢结结实实地淘了一大瓢盐往木桶上一放,提着木桶又悄悄地回到了马群英的房间。

王金凤把木桶小心翼翼地放进秘道,又悄悄地溜出了屋子。她想去偷点药,马群英的伤势太重,只上点草药疗效不好。忠义寨有个土医生,专门设了个医务室,王金凤到寨子里给他们看病进去过。这些土匪为了保命,连偷带抢加收购,弄了不少好药,当时王金凤的眼都看直了。

王金凤悄悄地摸到医务室,医务室虽然没有人,但是门上挂着把大锁。王金凤怎么弄也没法把锁打开,正想掏出枪来砸,一个土匪突然看到了她。

“大,大当家的!”那土匪认为大白天撞到了鬼惊讶地叫道。

王金凤听到身后有人叫“大当家的”,大吃一惊,意识到自己穿着一身马群英的衣服,被人发现,误认为马群英了。再循声一看,那人只离自己十几步远,情急之下,一提气“嗖”地一下像闪电一样跳离了医务室。

“大当家的!”附近几个土匪听到那个土匪叫,向这边一看,正看到王金凤的背影,也惊讶地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