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8/12页)
一直到登上大屁股班用侦察吉普车,田小牛和董强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看着外面车队掀起的烟尘,看着满车全副武装的老兵,再看看自己的装束,都激动起来。
董强抚摸着自己的狼牙臂章,激动地笑了。
林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对着班用电台在高喊:“狼头,狼头,短刀一号呼叫。一班已经出发,在前面开路。完毕。”
车开出大院,呼啦拉一阵狂奔,后面是车队。
“班长,咱们要去哪儿啊?”田小牛问。
“去一号地区待命。”林锐说,“紧急拉动就是练我们的反应速度,我们是特种部队,要随时准备打仗。这也是快速反应的一部分——唱个歌子!夜色当中,我们是一把利剑——预备——起!”
全班战士们狼嚎一样的歌声响起来:
“夜色当中,我们是一把利剑;
黑暗当中,我们是一道闪电。
高山挡不住我们的脚步,
深水淹不没我们的信念。
我们是黑夜的精灵,
我们是平地的飓风,
我们是看不见的影子,
我们是中国特种兵!
擒拿格斗跳伞潜水我们样样精通;
射击爆破攀登侦察我们什么都行。
嘿嘿,我们是中国特种兵!
我们是敌人的恶梦,
我们是人民子弟兵,
我们是看不见的影子,
我们是中国特种兵!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们从不放松;
祖国荣誉至高无上我们牢记心中。
嘿嘿,我们是中国特种兵!
我们是战无不胜的中国特种兵…”
歌声当中,田小牛和董强激动地对视着,他们终于确信自己已经是一个特种兵。
断指再植手术以后的乌云满脸伤疤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闪光灯在他身边闪烁着。
“乌云,这位是军区《战歌报》的蓝记者。”大队新闻干事小崔放下照相机,“她是专程来采访你的。”
“乌云同志,你的英雄事迹我很感动。”三十多岁的蓝记者声音柔和,“军区首长和总部首长都希望尽快整理出来一篇报道,可以让更多的指战员们学习。”
乌云没理他们,只是看着自己的右手:“我是不是不能再当特种兵了?”
崔干事低着头:“大队长和政委已经吩咐过了,你出院以后可以继续在大队,在车库维修班。”
乌云抬头看他:“不!我不离开一班!”
“乌云。”一直站在后面的林锐开口了,“维修班和一班宿舍很近,你可以经常来玩。你还是我们一班的人,我们都是你的战友。”
“林锐!”乌云喊,“我不能去维修班!我要留在一班!你是不是因为我受伤,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呢?!”林锐激动地说,“你生是一班的人,死是一班的鬼!”
“那好,我不离开一班。”乌云说。
“乌云,你不能再作狙击手了。”崔干事低沉地说。
乌云看着自己的右手,委屈地哭起来。
林锐低下头,眼圈发红。
“你们都出去,我和林锐单独谈谈。”哭了一会,乌云说。
崔干事和蓝记者对视看看,蓝记者站起身:“好的,我们在外面等。乌云同志,不要太难过了,虽然你不再是狙击手,但是你还是个出色的特种兵。”
门在后面轻轻关上了。林锐穿着迷彩服,戴着黑色贝雷帽双手跨立看着乌云。乌云在病床上流着眼泪看着他。
林锐忍着眼泪:“乌云,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抢我的手榴弹?”
“林锐,我知道你聪明。”乌云哭着说,“你脑子那么好使,回去一想就能想明白。”
林锐点点头,眼泪出来了:“你真傻啊!”
“我知道我傻!”乌云哇哇大哭,“但是我真的是想立功啊!林锐,你是城里人,你不知道我们草原牧民生活多苦啊!我就是想立功,多立功,然后提干!就可以把我妈接过来!”
林锐流着眼泪:“所以你要抢我的手榴弹?”
“对,我一开始就想好了。”乌云泣不成声,“我想成为活着的苏宁!我觉得我的军事素质肯定比炮兵少校要好,我更年轻反应更快,我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