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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说了算!”陈楚文冷笑着问。
“南京蒋夫人说了算。”佟处长有恃无恐地回答。
佟处长以为他搬出蒋夫人,能镇住蛮横无理的陈楚文。
“哈!哈!哈!”陈楚文一阵狂笑。
佟处长不明就里。
“佟处长,我早就料到你今天定会抬出南京蒋夫人,看来你果然又故伎重演。以前两次,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是保密局徐州站抓了你,你让老婆给南京打电话搬救兵,我不得不放人。但这一次,你们一家人化装潜逃,半道失踪,谁能知道是我陈楚文干的,说不定认为是被共产党地下组织捕了去……”狡猾的陈楚文早就想好了借刀杀人之计。
“你想干什么!”佟处长开始有点惊慌了。
“佟处长,咱们是多年的朋友了,明人不说暗话,你面前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如实交代潜伏徐州‘剿总’经过和承认自己是‘林木’‘无名氏’或‘黄蜂’中的一个,这样的话,我就把你一家四口押送到南京,你自己的命保住保不住看你的造化,但你老婆和两个孩子的命肯定能保住;第二,死不交代,抗拒到底,那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最迟到明天夜里,你们一家四口将从人世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你们是死是活,鬼才知道。”陈楚文提出的两条路,路路阴险。第一条道不但可以借机挖出徐州“剿总”内部的“共谍”,从而得到上峰嘉奖,还可以报刘峙整治自己的一箭之仇;第二条道更为狠毒,他以夫人和两个孩子的性命作胁迫,正是这一招彻底摧垮了佟处长的心理防线。
“陈站长,我夫人确实是接到了蒋夫人的电话,让我们一家人提前乘火车赶到南京去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现在就给蒋夫人打电话。”佟处长据理力争。
“佟处长,我再说一遍,你们一家四口是被共产党徐州地下组织的人抓去的,我陈楚文根本不知道你们一家现在在哪里,怎么会给南京打电话?!”阴险的陈楚文向佟处长摊了牌。
要么自己死,要么全家亡,佟处长面对的只有这两种选择。
“我与共党毫无瓜葛,怎么能承认自己是卧底呢?”佟处长无奈地长叹一声。
“我抓过几十个共党分子,刚开始时都说过你这句话,但后来不少人都乖乖承认了。你还有一天时间,下去好好想想吧!”陈楚文说完,朝旁边的狱卒努努嘴,两人明白陈楚文的意思,将人拖走,开始实施惨无人道的酷刑。
小钱被带了进来。
此时的小钱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汗如雨下,双腿颤抖不停。
“小兔崽子,你装,继续装,我看你装到何时!”陈楚文一见小钱,劈头盖脸厉声质问。
“陈,陈站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私自逃跑,背叛党国。”脸色苍白的小钱哭喊着说。
“说,为啥逃跑?”陈楚文面露狰狞,瞪大眼睛问。
“我,我害怕,过去在军务处我就天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出了差错被枪毙,现在部队要撤退,我更害怕,所以就藏在了朋友家里。”小钱泣不成声地说。
陈楚文从腰中拔出手枪,“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小王八蛋,过去你用这一招骗过我一回,看来你今天还想再演一场‘窦娥冤’了?!快说,你的代号到底是哪一个,‘林木’‘无名氏’还是‘黄蜂’?”
“陈,陈站长,我确实不是共产党,根本不知道您说的这三个人啊!”
陈楚文失去了耐心,大喊一声:“拉下去,给我好好伺候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离开“青年招待所”之前,陈楚文恶狠狠地对庞茂盛说:“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你接着审,不说就照死里打,直到他们交代为止。”
一连几个钟头的酷刑后,佟处长交代说自己是“无名氏”,而小钱不知是打昏的还是吓昏的,始终神志不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获悉佟处长自首的消息,陈楚文立即给毛人凤打去了电话。片刻之后,毛人凤说道:“你这个陈楚文真是个不会办事的蠢货,佟交代了,对付他一个人好办,但他老婆孩子怎样处理?处理不好,蒋夫人能饶了你?你想过没有!”
陈楚文手握电话,不知所措。
“刚才你陈楚文不是说你们徐州站根本不知道佟一家到底去了哪里吗,知道该如何办了吧?!”沉寂了几秒后,话筒里传来了毛人凤阴森森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