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生擒活捉(第2/3页)

林冲扬天一阵大笑:“这个好说,林某应下了。只是你若输了,却要待怎的说?”

种师中也是一阵大小:“老夫少年从军,数十年声名在此,决不食言。我若输了,听凭处分,死而无怨。”

如此说定,当下二人就再度斗了起。

这二人都是使枪的名家,一个枪如蟒离岩洞,一个枪似龙跃波津。这个雄似猛虎吞羊,那个俊如云雕扑兔。

银光夺目,寒气凝空,又是一番景象。

直叫梁山军兵纷纷呐喊喝采。是马军踏镫抬身看,步卒掀盔举眼观。

那种师中急于求胜,一枪紧似一枪,只管向林冲逼将来。林冲却只是左右上下招架,并未奋力还击。小种倒也想到了林冲是在使计策,然他到底年老力衰,不能久持,稍后气血衰败,那彼时要败在正当壮年的豹子头之手的。

故而也不管林冲如何想,只一味的抖擞精神,枪尖似雨点一般,向林冲刺来。

眨眼又斗了百十合,种师中满脸充血,额头青筋暴露,已然是强弩之末。

林冲故意装做招架不周,种师中见了大喜,脑子里已经无暇去想是否有诈,是一个倒提枪法,斜刺林冲的腹部去。眼看枪去人身,不到一尺,那白玉嘶风马四蹄一纵,直跳起来。种师中枪尖直插入泥土里去,林冲的坐骑,却抢上前两步,他的马头,与种师中的马尾相并。

林冲左手抱枪,一横枪身,鸭蛋粗细的枪杆如根钢鞭一样直向种师中肩上横扫过来。种师中一枪虚刺,身子也向前栽去。见枪杆打来,便就要鞍里藏身,伏在马背将鞭躲去。但他人躲过去了,马却躲不过去,马臀部早着了一记,战马负痛不过,两后蹄一撅,便就把种师中掀在雪地里,种师中本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一闪跌,只跌的两眼一阵发黑,浑身若散了架一样,骨肉都要零散,那里还站得起来。林冲勒马止在一旁,身后已经闪出十几名亲兵来,抢步向前,伸出若干把饶钩,不间上下,钩住种师中身躯就把他拖了过去。

生擒活捉!

郭成郭浩父子看了就脸色大变,提起刀棒,打马就要来抢种师中。小李广张开硬弓,连珠射出两箭,分中郭家父子坐骑。战马始一中箭就疯狂的蹦跳,将郭成郭浩具撺下马背。

军兵上前摁住二人,捆绑下推到林冲马前。

豹子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郭家父子,“两位也都是军中战将,理当看得出,那小种相公手下不留情,实恨不得能一枪挑杀了俺。那所谓之约定,如今看更是他虚晃一招,是有意在赚我。”

“你父子兀的要来抢他,宁不知我若死在他手,则尔等必无性命存活。”

林冲不相信郭成郭浩父子看不出来。

却不想那郭成把眼睛一翻,“国破危难之际,不能平贼荡寇,生有何意?今朝死便死了,何惧之有?既随种帅下山,吾父子便就没想着能活过今日。要杀便杀,无需多言。”

另一郭浩,口不出一言,闭目待死。

林冲能说什么呢?看着被人推攘过来,也是不发一言,闭目等死的种师中,甚个话都不想说。

没必要!

“来人,将他们好生看押。”只等这衡阳城内外具都稳妥了,才好连同其它被俘诸将,一同送到潭州。

但他可以先叫人去潭州报捷。

而老种得报噩耗的时间比潭州城内的陆谦更是提早,听闻衡阳城破,三万西军毁于一旦,种师中更是了无音讯,整个人发出一声穷途末路的悲吼,吐出一口血来,当下病倒了去。

此刻蓝山县东部的连绵大山之中。

耀眼的翠绿色覆盖着山川大地,一座接着一座的大山,长远的叫人看不到头首。而这种朝廷官府鞭长莫及,汉人生民不去顾及的地方,那便是古百越之族的后人,苗瑶侗土等民族的存身之地。

立在一座山岭上,向远处望去,可清晰的看到点缀在大山之间的一片片水田。远处的高山上,那浓郁的绿色似乎也更加浓郁了。

赵桓殿中侍御史——何栗抬头望一眼远处高低起伏的山脉,面上的表情古怪而略显自嘲。

煌煌大宋终究是落到了何等境地,才来相求于这些山川野人,外化之民?

他实是心中痛苦极了,方才情绪流露了少许,但也只是少许,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