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百乘金玉悖辙还(七)(第3/3页)

工匠与稼农的宣传,在告子看来也就那么回事。他不擅长,也不觉得意义重大。

但是交通吏这个下属部门,却让告子眼热。

墨者的许多收入都是来自其余邦国的大城大邑,而那里的墨者组织基本上打交道最多的就只有两三个部门,而且很显然将来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宣义部。

因而这是一个面向天下的大权,而稼农工匠只是沛县之内的。况且沛县内部的一些职位,也只是在一县之内,比起宣义部的下属部门交通吏遍传天下,还是差了许多。

而且每年所需要的金钱数量也不少,宣义部所能花费的黄金数额也极多,多到让市贾豚面如土色的地步。

告子自然有些嫉妒。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所嫉妒的,却并不是适所最在意、最自得、最窃喜的事。

在适看来,他得到了自己在墨子去世前最想得到的东西:意识形态解释权。

换成现在的话,就是天志、义、利天下、天下、法权、仁义、利义辩、认知论、等等问题的解释权。

对于上下同义的墨家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墨子活着,这个职务似乎毫无意义,似乎只是个传声筒。

然而一旦墨子去世,这意义就会瞬间提升数倍。

PS:

墨子用美女做比喻……非是杜撰。“今夫世乱,求美女者众,美女虽不出,人多求之。”这里的美女,应该就是美女。

《墨经》里的内容分化严重,一半是方言加口语加和现在没有歧义的“爱”、“恨”、“美女”之类的仿佛现代词汇构建起来的;另一半则是比先秦多数古文更佶屈聱牙的“定理”、“公式”、“定义”等翻译要琢磨许久才能明悟的物理学工程学机械学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