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战河南:“克隆”山东战事(第6/7页)

以下战局再细说就没啥意思了:本来准备的杀戮别人突然变成了别人在有组织的杀戮自己。战场上乐篇立马变调,能逃的尽量逃,实在逃不掉的干脆扔掉武器,下马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先保住小命再说。

怨不得普通蒙古士兵,主将脱目帖木儿发觉了战局已经不可收拾,万般无奈之下,率先带领一些身边的散卒迅速退出了战场:却没敢回河南府路,而是直奔陕州。

这场不可思议的登陆战就此落下帷幕,明军“俘斩无算”,徐达马不停蹄驱军直奔河南府路城北门,避难于城内的李克彝眼见大势不妙,只得再次弃城而走,也去了陕州。

眨眼之间,河南府路仅仅剩下了一个光杆司令:河南行省平章梁王阿鲁温,这光景老头儿还能有啥选择?只得豁出老脸,丢下身份,亲自押解巨款来到了徐达军前摇尾乞怜。识时务者为俊杰吧,投降才是明白人!

此战,对于元廷来说,可谓“虎头蛇尾”,摆了摆作战的样子;对于明军来说,可谓战果辉煌!不但一举拿下河南,而且,从此心理上更加自信:这种仗都能打成这种样子!蒙古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是的,百年风水轮流转,当年的猎手已经沦为今天的猎物。

塔儿湾大捷之后,明军的北伐之路就更显平坦了,截至目前,战争局面还都是按照朱元璋的设想发展着,元廷大都的左臂山东已折,右臂河南也基本瘫痪,往下该实施第三步战略举动了。

挟胜势余威的大明北伐军开始迅速安定河南境内,副将军常遇春亲自率兵杀到嵩州,守将李知院闻听单骑摧毁塔儿湾五万蒙古大军的恶煞驾到,哪里还敢提起一点顽抗的念头?立即率大元顺民开城迎降。

投降的多米诺骨牌再次上演:大元巩县孟夏寨参政李成、福昌知院张兴、钧州守将哈刺鲁、许州右丞谢李、陈州知院杨崇,各自主动派员诣徐达大将军处联系投降业务。

就像所有解放者初次占领城市一样,主要的敌人归顺了,总有些“国军”将领带领部分体己部队上山落草,或占领某处要津,或盘踞哪个山寨,高举大元的旗号,改为土匪的职业。

于是,徐达下令:开展剿匪运动,肃清地方伪政权残余势力!坚决将解放区的土地重新上色,变成明军牢固的大后方。

就像一个人掉进了井口,两只耳朵是挂不住笨重身体的,一些零星未归附的荒山野寨成不了蒙古人的救命稻草,剿匪大军一经出动,这些“土围子”迅即崩塌,群匪纷纷作鸟兽散。

参政傅友德分兵一部攻取福昌山寨,大元右丞潘玛勒主动归降;副将军常遇春兵下汝州,收服郏县;都督同知冯胜则追踪塔儿湾脱目帖木儿败兵,一直撵屁股跟到了陕州,谁知勇将脱目帖木儿被常遇春一战打破了胆,再也不敢与明军对抗,来了个弃城远遁,陕州也是不战而下。

现在,河南全境仅仅剩下了一个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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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州的元军守将为平章郭云,这郭云偏偏不信邪,孤军独守裕州,坚决不降!

郭云在元军中素来以勇而有谋知名,开始大明军也没拿一个郭云当回事儿,兵临裕州城下之后,也是照例送去了“敦促郭云投降书”,谁知这郭云汉奸当得着实铁杆,反而以加固城防的实际行动对徐达做了回复。

徐达催军攻城,竟然数次未下,裕州一时成了河南的“最牛钉子户”!

但是,俗话说得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座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孤城毕竟是无法长期坚守的,在明军的围困之下,裕州撑不住了,郭云只得率部突围北走,被早就等候在要道的明军逮个正着,郭云苦战力竭被生擒。

论说对这种顽固派应该采取极端措施,杀一儆百么!

谁料郭云独守孤城的事迹已经引起了朱元璋的关注,竟然特地传来恩旨:其忠义理应嘉奖,着徐达立即释放郭云,留去自便,若愿意留在大明阵营之内,将给予重用。

这等俘虏政策,部下虽内心略有不忿,谁又能不叹服?尤其对元廷中的汉将,简直是一个绝大的心灵刺激:大明皇帝如此看重忠义,那么在民族的大忠大义方面,就不用再有别的选择了吧!

所以,郭云也就理所应当做出了正确选择——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