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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周莹对商业经营管理是个生手,在座的同人,都是周莹的师傅,希望大家能帮助我把以上几件事做好,做得有头有尾。如果同人们希望生活得更富裕些,每年账分到手的红利更多些,裕隆聚总商号的事,就必须成为同人们自己的事,裕隆聚兴败存亡,我周莹说了不算,大家说了才算,因为裕隆聚的重担压在所有伙计肩上。我周莹若撂了挑子,你们还可以挑起来往前跑,若你们肩上的挑子让他人夺了去,周莹浑身长十个肩膀头也使不上。所以我请同人能和周莹携手并肩,团结一心,手拉手往前大步走,争取用一个月时间,把上面提到的几件事做好。不知大家有信心没有?”
众人一声吼:“有!”随之众人起立,掌声中不断高喊:“少奶奶我们拥护你!”“我们拥护你少奶奶!”
周莹在欢呼中站起说:“我的话讲完了。明天早饭后请大家来总商号听佟掌柜的报告。”
佟秋江没任何表情地往起一站说:“散会。”
代宗、咸铁成、海云雨在周莹上轿车回十六铺秦盛和百货庄后分手,分手时代宗说:“打烊后我去十六铺,你俩去不去?”
咸铁成说:“你没看岀佟掌柜的脸色不对吗?如他在打烊前不找我和海云雨,我俩就去。佟掌柜如找我们说什么,我俩就不去。记住了,周莹如问商号的事,你啥话都别说,免得我们说到两岔上去。”
海云雨说:“代宗你不服不行,当哥的看问题比你我就高那么一席篾!”
代宗说:“我眼没瞎,佟老头子的表情说明,他心有点虚,少奶奶要查账,他弄丢了那么多银子,从分红银里扣大家的,少奶奶不岀三天就会知道,他心里不打鼓才是怪事。”
海云雨说:“你把嘴管住点,不准一个人在少奶奶面前乱叨叨。”
咸铁成说:“如果我俩让佟秋江给叫走,少奶奶问到你只说可能业务拖住就行了,明天咱仨午饭前一块去十六铺。”
代宗一个人朝十六铺去了。
因和总商号在一个大院里,盐行与丝绸庄隔堵墙,咸铁成刚回到账房,佟秋江后脚便进了门。
佟秋江见到咸铁成,一改往日下属见了他必须先向他请安问好,然后才开腔的习惯,进门便说:“我以为你送周莹到十六铺去了呢。”
咸铁成心想你老先生玩的把戏眼看要露馅了,早知有今日何必当初呢?但嘴里却说:“少奶奶人十分随和,没主子架子,说实话,吴尉文老爷在时,如有一半少奶奶的平易近人,裕隆聚相与们也不会在时局动乱时漫不经心,弄丢了那么多东西,让佟掌柜坐卧不宁!”
佟秋江伸手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事咋向少东家交代清楚,毕竟丢失的物银不是几千几万贯铜钱,虽然由大家红利中扣了一部分填补了一些差额,但亏欠部分仍是多数。你和海云雨、代宗都是安吴堡来上海的老人手,在少东家面前说话比我这当掌柜的顶用,我来找你是想请你把丢失物银的真实情况,介绍给少东家,我佟秋江的错误在少东家心目里就会减轻点。”
咸铁成认真道:“佟掌柜,事到如今,你应实事求是,把当时经过主动告诉少东家,你瞒了安吴堡四年,不能再瞒下去了。继续瞒下去,一旦裕隆聚全体相与伙计乘周莹少奶奶巡察之机,把你扣他们红利向主子提岀来并往回索要,你可就有嘴难辩清浑了!”
佟秋江叹道:“当时我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听了户广生分散保存财物的馊主意,结果弄丢了那么多物银!”
咸铁成说:“佟掌柜,四年多了,至今你只对我们讲了丢失银子的数额,货物损失具体数字折银数,到现在,我还是一头雾水呢!”
佟秋江拿上聪明装糊涂说:“我记得当时就告诉大家了呀!”
咸铁成笑道:“那你宣布时我大概没在场吧。”
佟秋江一拍椅子扶手说:“对,我宣布那天,你和海云雨、代宗外出办事不在场。”
咸铁成啊了一声,再没有言语。
这时,总商号账房主事莆山进门冲佟秋江说:“佟掌柜,杭州飞来峰丝绸作坊掌柜石笑天前来结算货款,银库被冻结怎么办?”
佟秋江往起一站说:“你是主事,东家主子封了银库,你不去找东家找我管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