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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这样!”她惊恐地说道,“如果他突然对我好起来,别人会起疑心的。”
“那随你的便吧。”他抓住了她的手,想把她再拉近一些,“坐到我的腿上。”
“我们不能快点儿把事做完吗?”
他大笑起来。“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可真实在。”他站起身来,扶着她的双肩,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他低头吻了她一下。
这是他头一回这样做。他们性交了两次都没有接吻过。这让格温达越发厌恶起来。当他的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时,她觉得这是比他的阳物插进她体内更大的侮辱。他张开了嘴,她闻到了他带着奶酪味的气息。她挣脱了,感到一阵恶心。“不。”她说。
“别忘了你这样会失去什么。”
“别这样。”
他开始发怒了。“我非要不可!”他大声说道,“把衣服脱了。”
“放我走吧。”她说。他嘴里也开始说着什么,但她提高了声音压过了他的话。墙很薄,她知道厨房里的阿兰能听见她在哀求,但她顾不上了。“别逼我,我求你了!”
“你说什么都没用,”他咆哮道,“上床去!”
“求求你放过我吧!”
前门突然打开了。
格温达和拉尔夫都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
是萨姆。
格温达叫道:“噢,天哪,不!”
三个人都僵直地呆立了片刻。就在这一瞬间,格温达猛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萨姆一直在为她担忧,他没有听从她的叮嘱,而是自伯爵城堡起就跟着她。他一直处于她看不见的地方,但也始终没落下太远。他看见她离开大路进了森林——她回头时也看到了一丝动静,然而她忽略了。他找到了小屋,比她晚到了一两分钟。他一定是站在外面听到了叫喊声。拉尔夫在逼迫格温达屈从于不情愿的性行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闪电般地过了一遍他们说过的话后,格温达意识到他们并没有提及她不得不屈从的真正原因。秘密还没有泄露——还没有。
萨姆拔出了剑。
拉尔夫一跃而起。当萨姆扑过来时,拉尔夫也拔出了自己的剑。萨姆挥剑砍向拉尔夫的头,拉尔夫一抬手,刚好挡开了这一击。
格温达的儿子正试图杀他的父亲。
萨姆的处境极度危险。他比个孩子大不了多少,而和他交手的却是一位能征惯战的悍将。
拉尔夫大叫一声:“阿兰!”
格温达马上明白过来,萨姆要对付的还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两名高手。
她冲到了屋子的另一端。当厨房的门就要打开时,她站到了门背后,身子紧贴在墙上,从腰带上拔出了那柄长匕首。
门大大地张开了,阿兰跨进了屋里。
他打量着两个打斗的人,但没有看见格温达。他停顿了片刻,观察着眼前的情景。萨姆的剑又一次划过空中,这回是奔着拉尔夫的脖子而去的,但拉尔夫又一次用自己的剑挡开了这一击。
阿兰立刻看明白了,他的主人正受到猛烈的攻击。他把手伸向了鞘中自己的剑,并且向前迈了一步。这时格温达的匕首插进了他的后腰。
她使出了一个长年在地里劳作的农民的全部力气,把刀往里一推,又往上一挑,穿透了阿兰背部的肌肉,又向上刺破了他的肝、肠和肺。她还想刺透他的心。刀子有十英寸长,又尖又利,切割着他的器官,但还没能立刻要他的命。
他疼得惨叫一声,又突然安静下来。他踉踉跄跄地转过身来抓住了她,以一个摔跤手的搂抱动作把她拽向了自己。她又刺了他一刀,这回刺进了肚子。她又同样地把刀往上一挑,刺向了他致命的器官。他的嘴里喷出了鲜血。他趔趄了一下,双臂垂向了体侧。他以一种全然无法相信的眼神,盯着这个不起眼儿的小个子女人良久。接着他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格温达又打量起另外两人。
萨姆在攻击,拉尔夫在躲闪。萨姆步步进逼,拉尔夫节节后退。萨姆又挥出了一剑,拉尔夫又躲过了一击。拉尔夫拼命抵挡着,却不进攻。
拉尔夫害怕杀死自己的儿子。
萨姆不知道他的对手就是自己的父亲,因而没有这样的顾虑,他奋勇向前,猛打猛攻。
格温达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持久,他们中的一个人会刺伤另一个人,继而这就将变成一场殊死搏斗。她举起了自己血淋淋的刀子,全神贯注地寻找着机会,准备像刺穿阿兰那样刺穿拉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