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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走了出去,拉尔夫跟在后面。他奇怪既没有绑他,也没有锁他。他曾经逃跑过一次——难道他们不怕他故伎重演吗?他走过治安官的办公室,来到门外。他的家人跟在后面。

早些时候大概下过雨,因为此时明媚的阳光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拉尔夫不得不眯起眼睛抵挡光线。他习惯了光亮之后,看到了他自己的马“怪兽”已经备好鞍。他的心一下子高兴起来。他拉住缰绳,对着马耳说:“你从来不会出卖我的,伙计,是吧,嗯?”那马喷着响鼻、踏着地,兴奋地让主人骑到它背上。

郡守和好几名助手守候在那里,全副武装地骑在马上:他们要让拉尔夫骑马去夏陵,但他们绝没有冒险。他明白,这次休想再跑了。

这时他又张望了一下。郡守是在这儿,但其他的马上武士并不是他的部下。他们是罗兰伯爵的人。而且还有伯爵本人,他黑发黑须骑在一匹灰色战马上。他在这儿干吗?

伯爵没有下马,只是俯身递给治安官约翰一卷羊皮纸。“要是识字的话,就读一下吧,”罗兰说,像往常一样只从嘴的一边吐字,“这是国王的旨意。县里的全部囚犯都获得赦免及自由——条件是他们要随我加入国王的军队。”

杰拉德高呼:“万岁!”莫德哭出了声。梅尔辛隔着治安官的肩膀阅读着圣旨。

拉尔夫看着阿兰,阿兰问:“那说的什么?”

“说的是我们自由了!”拉尔夫说。

治安官约翰说:“是的,要是我没读错的话。”他看着郡守,“你肯定这一点吗?”

“我肯定,”郡守说。

“那就没什么说的了。这两个人可以自由地和伯爵去了。”治安官卷起了羊皮纸。

拉尔夫看着他哥哥。梅尔辛在流泪。那是高兴的泪水还是沮丧的泪水呢?

他没时间去多想了。“来吧,”罗兰不耐烦地说,“我们已经办完手续了,咱们上路吧。国王在法国——我们还要走很长的路程呢!”他调转马头,沿主街跑去。

拉尔夫踢了一下“怪兽”的两肋,那马迫不及待地一阵小跑,追随伯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