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5/5页)

屋子里先是一阵沉寂,继而他们都大笑了起来。

凯瑞丝脸红了,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

爸爸同情地对她说道:“只有男人才能当医生。难道你不知道吗,毛毛?”

凯瑞丝困惑起来,转向了塞西莉亚。“那么您是什么?”

“我不是医生,”塞西莉亚说道,“当然,我们修女也照料病人,但我们要遵从受过培训的人的指示。那些曾经师从名家的修士们懂得人的体液,懂得它们是怎样失去平衡从而导致疾病的,也懂得怎样使体液恢复适当的比例从而恢复健康。他们知道对患偏头疼、麻风病或呼吸困难的人该从哪根血管里放血;他们知道是该用拔火罐还是该灸灼,是该敷药还是该洗浴。”

“难道女人不能学这些吗?”

“也许能,但是上帝作出了不同的安排。”

每当大人们被追问到无路可退时,他们都要搬出这句老生常谈,凯瑞丝感到非常沮丧。但还没等她说出话来,扫罗兄弟就端着一碗血从楼上下来了。他穿过厨房去后院倒掉它。这情景让凯瑞丝想哭。所有的医生都采用放血疗法,因而她猜想这肯定有效,但是她仍不愿看到她母亲的生命力就这样被盛在碗里倒掉。

扫罗又回到了病人的房间里,但没过一会儿他和约瑟夫都下楼来了。“我已经竭尽了所能,”约瑟夫严肃地对爸爸说道,“而她忏悔了她的罪过。”

忏悔了她的罪过!凯瑞丝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放声大哭起来。

爸爸从钱包里掏出了六枚银便士,递给了修士。“谢谢你,兄弟。”他说道。他的声音是沙哑的。

修士走后,两名修女又回到了楼上。

艾丽丝坐在爸爸的腿上,头紧靠着他的脖子。凯瑞丝哭泣着,抱紧了“小不点儿”。彼得拉妮拉吩咐塔蒂把桌子收拾干净。格温达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他们静静地围坐在桌旁,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