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章 好事变坏(第3/4页)
妲玛不施脂粉,卷起秀发,以一根长簪绾结头顶,白里透红的脸肤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娇嫩至令人不相信眼睛,青春焕发,明艳照人。
光是填满鼻端的幽香,即使给美人儿修理几拳,仍是値得。
符太淡淡道:「田上渊每次出手,奇、狠、准,射人先射马,谋定后动,立把形势逆转往他有利的方向。」
妲玛的心神被他的说话吸引,露出深思的神色,该是以己之所知,比对符太对田上渊的评析。
符太肆无忌惮地饱餐秀色,好整以暇地道:「假如贵教不是从被杀者认出『血手』,恐怕到今天仍没有头绪。这就是田上渊的作风,表面从容,暗里计算,不择手段。现在他最想得到的是夫人,不用小弟解释,夫人该晓得鄙人非是危言耸听。」
妲玛瞪他一眼,道:「你看人的目光可以规矩点吗?贼眼兮兮的。」
符太叹道:「鄙人现在的情况,如若在沙漠遇上水源,快渴死的人会和你讲仪态风度吗?鄙人正是这个情况,夫人见谅。」
妲玛没好气道:「又胡言乱语。唉!愈来愈不清楚大人是怎样的一个人,怎可能这么熟悉人家的事,不时语带双关,你究竟还知道甚么?」
符太道:「在过去没见面的这段日子,夫人有挂念鄙人吗?」
妲玛白他一眼,若无其事的道:「每天都在想。」
符太失声道:「眞的!」
妲玛唇角飘出一丝带点狡猾意味的笑意,顿令她变得娇憨可爱,还装出个不在乎你的表情,轻描淡写的道:「若大人自作多情,脑袋是你的,谁都没办法。恕妲玛坦白,我想田上渊的时间,不比想大人少,依你的思路,我对田上渊该胜于对大人了。」
符太嘻皮笑脸道:「怎可混为一谈,夫人想田上渊时,难道心甜如蜜?当然不是,对吗?」
妲玛为之气结,两边玉颊梨涡处无由现出点点红霞,狠白他一眼,道:「不要扯到别的地方去,你的『血手』是从何处学得的?,」
符太罚道:「鄙人何时告诉夫人,我懂得『血手』?」
妲玛生气道:「你事事不肯坦白,教人家如何信任你?」
符太道:「凡人皆有不可告人之秘,故而眞正的坦白,并不存在,夫人想别人坦白,等于缘木求鱼。幸好还有协约一类好东西。哈!」
妲玛平静的道:「换过任何其他男人,保证小敏儿第一晚便失身,为何独太医大人无理地克制?」
符太奇道:「夫人竟忘记了鄙人向娘娘说过甚么。」
妲玛道:「男人三妻四妾,等闲事也,绝构不成理由。」
符太毫无愧色的道:「那『余毒未清』又如何?鄙人的责任是医人,非是害人。」
妲玛终忍俊不禁,「噗喃」娇笑,如冰融雪解,又怪责自己露出底儿,嗔道:「解释也可以讨价还价的,可知你是如何混帐。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符太悠然道:「可以说出来的,通常没有石破天惊的震撼力,稀松平庸。勉强着鄙人说,可以告诉夫人,鄙人若没点道行,怎配作夫人的护花者。」
妲玛道:「大人有胜过田上渊的把握?」
符太亮起异芒,道:「谁胜谁负,没有意思,田上渊本身掌握的,在背后撑他腰的,是当今中土最强横的势力,否则鄙人早去找他决战,故没法对夫人的问题提供爽脆的答案。」稍顿,续道:「如夫人换别的方式问,例如能否杀死田上渊,鄙人可以项上人头保证,田上渊是注定了飮恨于鄙人手上,谁都不能改变。」
妲玛不解地审视他好一阵子,柔声道:「你是眞的痛恨他。何解?」
符太回复嘻皮笑脸的气人模样,道:「洞房花烛夜,一切将告水落石出。」
妲玛叹道:「快给你气死。你期待的甚么夜,永远不会发生,你的所谓『情约』,是天下间最蠢蛋的契约,枉你聪明一世,蠢钝一时。勿浪费人家的时间,你今天来,究竟想告诉我何事?妲玛失去了和你扯东扯西的耐性哩!」
符太微笑道:「扯到别处去的罪魁似是夫人而非我。鄙人是来禀上有关田上渊的最新动向,夫人却追究起鄙人之所以能神通广大的原因。惹得鄙人对夫人愈看愈爱,一心想着今晚来个洞房花烛,想得脑袋燃烧,连平时说不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