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建在毒品上的哥伦比亚(第15/22页)

卡利集团在哥伦比亚的情报系统则更加令人惊异。在卡利集团内部,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逃过罗德里格斯兄弟的注意悄悄进行。他们的手法非常精明,把全城的出租车全都买了下来,告诉司机们把城里所有外国人和警察的身份和住址向他们汇报。同时他们的计算机还与城市里的航班检票办公室,旅馆的预约系统和信用卡网络保持联网。他们还收买了一些退休高级警官,所有的航空警察和近三分之一的城市顾问也被他们所收买。当哥警方突袭抓捕了何塞.圣塔.克鲁斯.伦多诺,他们将他的电脑带走进行分析检查,发现他有一套电话跟踪系统,使他可以追踪和监听长途电话。电脑运行着一套关系分析程序,当他所接触的人拨打某个“热点”号码时,电脑就会发出警告。禁药取缔机构惊异地发现圣塔.克鲁斯能够窃听美国大使馆的毒品情报机密线路,只要有他熟悉的人使用他们的号码拨打这一电话,计算机就会发出警告。如此复杂的技术使得贩运可卡因活动到达了一种前所未闻的规模,到1994年,美国前任大使莫里斯.巴斯比宣布卡利集团是世界上最大的跨国企业,其利润超过了百氏可乐。

与它在贩毒业取得的成功相比,更加让人担心的是这一组织在哥伦比亚政坛中行贿活动的程度。到1995年时,有人统计卡利集团已经买通了哥议会中百分之三十五的议员。当有关他们全面买通哥伦比亚政客的指控出现时,一切很快变得显而易见,腐败已经沿伸到了最高层。

1995年,一些电话录音磁带泄露到了外界,磁带上录的是厄内斯托.桑波斯总统竞选主管人桑地亚哥.麦迪那与吉尔伯托.罗德里格斯.奥里苏埃拉的通话。通话显示,卡利集团为桑波斯竞选活动捐了三百七十万美元(当时大选非常接近,这一捐助很有可能最终改变了大选结果。)但桑波斯本人对此是否知情呢?麦迪那的回答是肯定的。1996年作为这一交易的中间中,一个叫费尔南多.波迪洛的人(国防部长)评论说,“总统不仅知道,而且他本人就是组织者,他是此事的发起人。”

竞选主管和国防部长因为参与这一活动而进了监狱,但总统却获得了信任投票,按照规定进行问讯的证据不足。1996年二月,他最终被控非法拥有财产和在竞选中舞弊,但再次被判无罪。两个月以后,美方再也没有心情看这些指控了,于是取消了哥伦比亚作为禁毒之战中的盟国地位,并有效地撤回了一千多万美元的援助资金。《时代周刊》将桑波斯登上了封面,上面挂了一面旗子,上写“毒品候选人?”对于了解哥伦比亚的禁药取缔机构特工们来说,这不足为奇,乔.托夫特对于这一事件评论道,

我不知道卡利集团捐了多少钱,但一定有好几百万。离开哥伦比亚时,我上了电视,将哥伦比亚称为一个毒品民主国家,我还说证据就是卡利集团为桑波斯的竞选捐助了几百万美元,然后我就坐飞机离开了……桑波斯当时准备控告我。我欢迎他来控告我,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直接面对这些证据……实际上,最后,即使他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依然否认,他还说,“我对此并不知情。”这当然是一派胡言,请原谅我使用这样的措辞。

尽管桑波斯遭到国际媒体冷嘲热讽,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我们不得不说他的政府在围捕卡利集团头目方面还是非常有效的。尽管卡利集团的几个大头目提出了几次和平会谈,但还是有七名大头目,包括何塞.圣塔.克鲁斯.伦多诺和罗德里格斯.奥里苏埃拉兄弟和帕科.赫雷拉在1995年被捕。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遭到引渡,所有人的刑期都在十年以下,这一事实又招来了指控,认为他们与政府制订了协议,他们是自首的。这种做法是一种使自己合法化的企图,就象是奥科阿家族在九十年代初所做的那样。而区别在于,看起来绝大多数人都承认奥科阿家族现在已经不再贩毒了,却有传言说,罗德里格斯兄弟,他们只需要再服刑两年就可以获释,但他们仍然在监狱中指挥着贩毒活动。因此那种认为抓到了他们就取得了各方面的胜利的声明是具有误导性的。乔.托夫特说,

到今天,哥伦比亚政府声称卡利集团已被绳之以法。我不同意这一说法。我觉得他们计划要做的正是这一点……他们用几年时间重新组织他们的行动,改变手法,更换人员,这样看上去他们洗手不干了,但实际上一切还在运行着。我能拿出的最好证据,在这一点上我和华盛顿方面的人产生了争论,我不相信有些华盛顿方面的人竟然这么他妈的天真。我能够拿出来证明卡利集团仍然存在的最好证据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卡利集团的头子们就都进了监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要么被捕,要么向警方自首,如此等等。但在这一时期进入美国或者从哥伦比亚输出的可卡因一点没有减少。现在,如果卡利集团的头目完全退出江湖,可卡因数量本应大幅减少才对,至少暂时应当如此。但这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态都是在行贿之下安排好的,一切全都准备好了以后才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