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人、苦力、英国人(第18/18页)

接下来日方领着他去参观一家可卡因工厂。后来发现那不过是几间肮脏的屋子和一个上了锁的仓库。这个地方的大小似乎只能证明它只能生产少量的可卡因。斯莱特里对此并不惊奇:“我不相信他们领我看的工厂同可卡因生产有任何联系”,他写道。在一家新闻单位披露了日本在大连查获的一起价值470,000英镑的毒品案后,他要求得到更多的信息。大连的警察局长告诉他说这个案子其实是在大阪查获的,但是当他赶到那儿去调查时,根本没有任何人听说过这个案子——他们说,其实这个案子是在神户查获的。不出所料,当他赶到神户时,也没有任何人了解任何情况。最后,他被这个国家无休无止的官僚主义弄得筋疲力尽,只好放弃调查回家去。

目前为止,我从日本内务部的朋友那里几乎没有得到什么信息;但是我在那儿的受欢迎程度已经渐渐消耗殆尽。他们借口工作压力大,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日本;我最后一次会面的时候,他们还叫走了译员,因为有人说别的地方需要他——就主动提供信息或是其他形式的合作而言,我对东京,神户和大阪警察局的采访证明完全是在浪费时间——《J斯莱特里先生的报告》,国家税务总局,1931

再回到印度来。尽管英国中央情报部在印度建立了专门处理可卡因问题的分支机构,印度当局逮捕这种秘密交易背后的罪犯还是有困难:很少能抓到罪行贩毒重犯,因为他们的毒品交易总是隐藏在其他——合法的——生意背后。同今天的情况一样,被逮捕的参与可卡因交易的一般都是低层次的走卒和中间人。真正的参与者很少暴露身份,他们会保证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

缅甸的国产税署发现,贿赂和腐败的手段大大便利了大宗的可卡因运输,许多的可卡因没收案件都是毒贩子自己安排的——少量的“缴获物”使得情况看起来好像是人们在反对可卡因的战斗一直在取得胜利——这样执法机关就不会加大打击的力度。但是可卡因走私进入的国家不仅仅只有印度。隐藏在外国与政治部1922年的秘密报告里的一份档案里提到一个案例,讲的是警方抓住一个名叫西特兰姆.桑巴特.劳.吉克沃的印度公民把近一公斤的药用可卡因走私到英国来。吉克沃以200英镑的价格在维多利亚车站向一名便衣警察兜售可卡因,从而成为苏格兰场较为成功的可卡因诱捕行动的一名受骗者。

外国和政治部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不仅仅因为它牵扯到一名印度公民,还因为这个人是个VIP(重要人物)。文件里的第一项包括路透社报道这个案子的一则新闻剪报,后面还跟着一个手写的问题:“这个人真的是巴鲁达的吉克沃的亲戚吗?”有人在下面草草写到,吉克沃其实不是“巴鲁达的吉克沃”的亲戚(他们指的是巴鲁达王公)。二十个签名证明事实如此。下一页上有一则新消息。同王公讨论之后,发现吉克沃其实是王公的侄子,是个“交了坏朋友”的高级律师。又有二十个签名证明事实如此。

无疑,吉克沃的皇室背景可以解释他被捕时彬彬有礼——当时的一家报纸报道说,当清楚意识到自己成为警方诱捕行动的受骗者时,他出语不凡:“噢,你是警察。可真不走运。没关系,我能理解。”判他入狱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