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幸运来自女性(第2/8页)

苏拉开始了追逐声名的奋斗,取得了辉煌成就。他天资出众,但说到雄心壮志,苏拉并不是很突出。在罗马,一个男人若不能不断地从功绩中积累名声,谁也不会拿他当一回事。或者取得战功,或者从政治生活中脱颖而出,名声便随之而来,回报则是获得更大成就和更大名声的机会。向上爬的竞争残酷无情,其最高峰当然是执政官的职位。这一职位的设置已有400多年,在公元前1世纪的罗马,它依然有着王室般的威仪。此时的苏拉距最高位仅一步之遥。如果苏拉能当选,他所拥有的权力将增进他的权威,古代国王的派头也将发挥类似的功能。他的长袍将由象征王室的紫边装饰,他将拥有宽大的宝座,出入有侍从官(lictor)相随。侍从官由12人组成,都扛着一束棍棒(fasces,法西斯),象征王室的威严。无论谁爬上了最高位,这样的随从也能让人安心了。

执政官不是专制君王,不是终身制;法西斯象征着民众自愿地给予执政官以权威,而不是压迫的工具。执政官不止一人,还有地位与他相当的同事。他们的任期只有一年,由选民按自己的心意投票选出。此外,他们只能一板一眼地按规矩行事,没有太大的自由空间。罗马公民绝少超越传统的界限,无论他有多么狂妄。共和国培育的传统反过来也约束着共和国。

这就是罗马。获得高位的人往往被随之而来的紧张情绪所困扰。共和国的理念怂恿人们不停顿地奋斗。荣耀就像是毒品,上瘾的人对它没有满足的时候。罗马人一旦品尝过荣耀的滋味,一生都将受到它的纠缠和折磨。马略就是这样。他已经60岁了,曾获得无数的荣誉,但仍梦想着打败他的对手,争到对米特拉达特斯战争的指挥官一职。苏拉也是如此。即使他能如愿当选执政官,要超越前上司仍有相当的距离。正如马略的别墅使坎帕尼亚海湾的所有房产黯然失色,马略所赢得的荣誉也将以前的执政官都甩在身后。大多数执政官或囿于前例,或受限于机遇,一生只任过一期;马略曾六次担任执政官。他经常对人讲,星占师预言还有第七次。

难怪苏拉憎恨他——还梦想有朝一日赢得他那样的荣耀。

想人所不敢想

公元前89年的深秋,共和国又到了选举的时间。苏拉离开军队,向北往罗马而去。由于近期的几项战功,他在罗马的声威大增。首先,在坎帕尼亚地区,他已迫使诺拉之外的所有叛军城市投降。诺拉因有牢固的城防,仍在坚持着。其次,他不顾后路可能受到的威胁,绕过诺拉,发起了对反叛者后方心脏地带的攻击。苏拉领军侵入了萨谟奈,在一个山口成功伏击了一支萨谟奈人军队,为很久以前在考迪内山口落败的罗马军队报了仇。接着,苏拉军向叛军首都进发,经过三小时血战攻下了它。反叛者只剩下诺拉和少数几个孤立据点,由于苏拉的胜利,他们不可能再有什么作为。

没有人能否认苏拉的赫赫战功。这一年的选举竞争非常激烈,因此,选举结果显著地证明了人们对苏拉的认可。执政官一职作为最高的荣誉依然如故,此外,它还对当选者第二年的命运产生重大影响,还会有更诱人的奖赏——对米特拉达特斯战争的指挥官一职。这个职务不仅风光,还能带来惊人的财富,更不用说其中包含的击败马略的乐趣了。难怪苏拉竭力要争取当选执政官。此时的苏拉真是想什么便有什么。首先,在萨谟奈的战功将他送上执政官宝座;几周以后又有更可观的成果:共和国确认在一年后,他将出任对米特拉达特斯战争的指挥官。苏拉大获全胜,马略则蒙受一场羞辱。

公众不怎么同情之前的宠儿。罗马社会有着各种冷酷的双重标准。一方面,他们劝告老年人说,“最重要的是当心不要失去了活力”;1另一方面,他们无情地嘲弄不愿优雅得体地老去的人们。新执政官急于结束意大利战事,好准备对东方的战争。他匆忙回到尚在抵抗的诺拉,加紧对它的围困。马略得到的建议是离开罗马,到坎帕尼亚去。无论如何,人们讥讽说,待在他的别墅里是最安全的——像苏拉所发现的那样。马略干吗要留在罗马让人嘲笑呢?他干吗不接受那不可抗拒的,不缩回到那不勒斯海湾,大吃特吃牡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