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蒸汽、钢铁和炮火(第6/7页)

单桅帆船和炮艇在设计上更为保守,使用的是木质船体,从而使船只即使缺乏造船厂的设备也能被修复。由于驻地煤炭供应不足,它们同时应用风帆和蒸汽动力。传统的水手和造船工人仍有用武之地,引擎舱内的专家则需要主动负责机械的维修与革新。

1869年,法国工程师斐迪南德·德·雷赛布(FerdinanddeLesseps)开通了苏伊士运河,英国人一开始对此毫无反应,事后才意识到这条通往印度的航线有多重要。1875年,迪斯雷利从破产的埃及政府手中购买了运河大量股权。1881年,埃及军队起义,反抗外国列强。来年春季,一支欧洲联合军队前往埃及镇压起义。联军抵达亚历山大港,引起了当地群众反基督教的暴乱。7月,由8艘战舰和其他船只组成的一支英国舰队开始轰炸这座城市。水兵托马斯·霍尔曼(ThomasHolman)大致描述了这一轰炸:“这个攻击从一开始就不公平,而且很快就结束了。我们几乎毫发无损,他们却损失惨重。”最有戏剧性的海军事件是炮艇“秃鹰”号(Condor),它到达港口并救下皇家海军军舰“大胆”号(Temeraire),之后又折回到马拉波特堡(FortMarabout)外1200码处,炮轰城镇,迫其投降。这场战役为它赢得了著名的“干得漂亮秃鹰”号(WelldoneCondor)的美誉,也铺就了其舰长查理·贝雷斯福德(CharlesBeresford)的锦绣前程。托马斯·霍尔曼详细描述了袭击之后的情景:

在结束了水手的工作之后,我们不得不扣紧毯子和水瓶,小心翼翼地防备那些潜伏的阿拉伯小偷洗劫这座城镇。正因如此,我们让一个海军军官作为警察局长带我们登陆;又凭借机关枪、步枪以及刺刀,有时甚至是拳头,暴打了那些家伙一顿,让他们变得礼貌听话了一些。29

在一支军队登陆并在岸上打了几仗之后,英国将埃及划为自己的势力范围,至关重要的苏伊士运河也因此得到了保障。

由于现代军舰完全依赖引擎作为动力的来源,轮机工程官(engineerofficer)的重要性也被不断突显。每一艘战舰或者是巡洋舰都带着几个现役的轮机工程官,尽管他们的地位与指挥这艘船、负责值守的执行军官并不等同。从1880年开始,轮机工程官在普利茅斯海军工厂位于基汉姆(Keyham)区域的一所大学内接受完整而专业的训练。但是作为军官,和商船的轮机工程师不同,他们无意让自己的手沾满油污,因此新的课程应运而生。轮机技师都是直接从民间招募的熟练工,在岸上他们身份各异,上了船就都是水手或是伙夫。

在战船上,他们发现自己周围的人成长环境迥异,因此自己曾经觉得习以为常的言行在他人眼中可能格外难以理解,反之亦然。30

1869年,旅居奥地利的英国人罗伯特·怀特海德(RobertWhitehead)向世人展示了他的自推式鱼雷,海军的技术优势受到了威胁。鱼雷经由小而快的战艇发射后,可以在水下击中大型船舰,并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为了应对挑战,从1876年开始,英国加强了主力舰对鱼雷的防御功能,也加速建造了自己的鱼雷艇,从而武装了一支新型的海军。鱼雷艇非常小,最多只能承载25人,它没有独立的指挥权——有一些被设计成救生艇一样装载在主力舰上。

19世纪中叶,帝国主义尚未受到广泛推崇。1859年,《劳军联合杂志》(UnitedServicesMagazine)刊载了一篇题为“与大英帝国签订契约的必要性”(OntheNecessityofContractingtheBritishEmpire)的文章。1864年,科孚岛(theislandofCorfu)回归希腊。然而,海军仍然在海外广设基地,而如今,所有战舰都需要燃煤。百慕大群岛、香港、哈利法克斯(Halifax)、直布罗陀海峡、牙买加、好望角、阿森松岛(AscensionIsland)、亭可马里(Trincomalee)、温哥华还有悉尼都见证了海军的存在和发展。

帝国主义在19世纪的最后几十年受到了推崇,程度更甚以往。“沙文主义”这一词出现在1877年到1888年的俄国危机(RussianCrisis)中,伴随着音乐厅中的歌声回荡:

战争非我本意,但面对沙文,参战义不容辞;

我们有船只,我们有人力,我们也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