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 十七(第2/2页)

王君房的力气越来越大,我被他卡得喘不过气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硕大的头盖骨力气竟然这样大。我使劲挣扎,但挣脱不开;我想叫侍卫,也发不出声音。朦胧中我想起自己的长剑还握在手中,我把长剑掉了个方向,下意识地朝王君房的脊背刺去。

随着一阵粘稠的液体喷出,王君房的手渐渐放松了。他奇怪地看着我,道:“我真,不明白,阿萦,怎么会,喜欢你这样,一个畜生,无赖。我对,她的儿,子像我,亲生的,一样好,可她,为什么不,爱我。”他的结巴又回来了。

他的眼中再次闪烁着泪花,仰身向后倒在室内的干草地上,胸前的衣襟上红色不断地蔓延。

我坐在那里发了半天呆,很久才理清思绪,心里渐渐也有些恐惧。杀了王氏父子,我怎么去向甘延寿交待?像王翁季这种身份的人,的确如甘延寿所说,虽然某日一封诏书贬为刑徒,但有可能某日一封诏书又会擢拔为大吏。他来轮台没几天,就死在我的剑下,我无论如何也没法解释。

我在屋子里打圈,一会看看他们的尸体,一会发发呆,心乱如麻。我想起了当年贰师将军李广利的做法,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何不趁着甘延寿卧病不起,我偷偷用他的节信去征发西域诸国兵马袭击康居。一旦大功告成,这点过错就会淹没在我的威名里。

我被自己的想法激动得热血沸腾。“来人,这两个人是匈奴奸细,意图攻击我,被我杀了,把他们的尸体拖出去埋了。”我大声吩咐道,然后跨上我的马,向乌垒城里一路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