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正公奏稿卷五(第5/15页)
——现在贼窜饶州、乐平,分扰景德镇、祁门、徽州等处,所谓东路者也。为江、浙转饷之路,亦为奏报入京之路,关系大局非轻。臣等分派罗泽南统带湘勇三千,由江西省城绕出湖东,攻剿饶州之贼。又与抚臣陈启迈合募平江勇四千,同剿东路。俟饶郡克复,即引兵直下,或趋景德镇,或由建德进攻池州。此路有重兵,使安庆之贼大为震动,则浙江之患可以少纾。臣等前折所谓贼攻我之所必救,我亦攻贼之所必救也。
——悍贼石达开等坚守九江及对岸之小池口,臣塔齐布一军仍留五千人稳驻浔郡,伺隙攻城,使贼不敢全数上窜武汉,亦不敢奔突他处。惟前此攻围浔城至万五千人之多,两次派胡林翼、王国才回援鄂省者六千余人,此次派罗泽南驰剿饶州者又三千人,存浔官军,过形单薄,俟筹添兵勇,续行具奏。一、正月二十八日,臣国藩派水师船六十余号至康山地方驻扎,外防大江之贼驶船入湖,内防饶州之贼掳船出湖,其余弁勇尚在江省修船,日内修完,大队进扎南康、青山一带。其湖口贼卡浮桥既坚,铺以木板,填以土石,人力难以遽破。俟春江盛涨,水陆并攻,即当力破浮桥,冲出大江。
——臣国藩来江已逾月余,日内船只修齐,即驻扎鄱阳湖内,四处游绎,西近臣塔齐布九江一军,声息常通,东近罗泽南饶州一军,调度亦便。两军相隔已在六百里外,全赖水师在湖中递接信息,庶几首尾相应。如东路攻剿得手,能至彭泽、东流等处,将来水师出江,乃得所依护而无孤悬之患。
以上四条,就目前之急务,臣等力之所能行者,筹商办理。是否有当?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
再,臣等正月初五、初八、二十七日三次奏报,均未奉到朱批。此次改由湖南绕出荆州驿递进京,合并声明。谨奏。
请令袁甲三练军出黄州片 咸丰五年二月二十七日
再,折内言陆路须有四枝劲兵。臣等进剿饶州、乐平,只能办南岸之东一路。其西一路兴国、崇、通拊武昌之背者,已不能兼顾矣。至江之北岸,尤非臣等一军所能为力。然论中原之大势,则江北重于江南,论此贼力争长江、坚守庐州之情,亦必须梅、太、舒、桐一带有一枝坚强可恃之兵,然后内可以克庐郡,外可以清江面也。此时江北纵不能筹备两军,亦断不可不添置一军。
伏查凤阳之临淮关,由寿州、光、固以达于麻城、黄州,程途不过八百余里;寿州、光、固虽属两省,而风俗略同,民气强悍,自武备久弛,官兵怯弱,万不得已而出于募勇之一途,则必择其素所熟习者训练而用之,庶几流弊较少。副都御史袁甲三在临淮驻扎年余,与寿州相隔咫尺,光、固亦其桑梓之地。若令该副都御史招募二处之勇,练成五千劲旅,由麻城出黄州之背,不过十余日可到,人地既熟,道途无梗,出其不意,邀而击之,则蕲、黄各属可复,皖、鄂两省之气可通也。舍此一策,更无他处可添。江北一军,若征调太远,愈久则愈蔓延矣。臣国藩愚见,请旨饬下副都御史袁甲三招募寿州、光、固之勇,由麻城迅出黄州,以全江北大局,不胜至愿。若袁甲三能至湖北,则上游李孟群等之水师即归该副都御史统领,水陆相辅,尤有裨益。至于临淮关,亦系要隘,现闻高唐连镇剿办,将次完毕,可否分拨北师南下防御临淮之处?出自皇上圣裁,微臣未敢拟议。所有谋增江北一军,冀通皖、鄂两省声息缘由,谨附片奏闻请旨。
陈明部照遗失片 咸丰五年二月二十七日
再,上年十二月二十五夜,贼匪用小划烧袭老营,臣国藩座船亦被焚夺,文卷全失,当经奏明在案。其遗失部照,因清册无存,未将数目查确,未经声明。臣所请部照,除江西、湖南、四川各领一千张外,臣行营实领祥字号一千张。当将癸丑年在衡州劝捐各生,填写部照三百七十号,专差送衡,又于汉口设局分拨部照,广为督劝。自文卷册照全失后,仓卒无从查考,臣即专差至汉口分局查核册籍数目,以凭续报。不料行至鄂省,而北岸之贼业已窜至汉口,捐局迁徙湖南,难遽查悉。计船上失去花翎照二张,蓝翎照一张,各项职衔监照约二百余张。除俟查明汉局簿册,并行文各州县详查捐生领照号头核对再行咨部外,理合附片陈明。谨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