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五章 雷霆击阵 针锋相对(第3/5页)
在橹车冲击过来的方向上,胶州营的火炮已经是拖拽了过来,炮兵们七手八脚的把马匹赶开,又把装着炮弹的铁车,火药桶一干工具按照操典排列好,然后迅速的装填弹药,准备发射。
两军军阵的距离都是在不断的靠近,橹车也不需要走一里那么远,鞑子大军本阵的这些军将都是想要看对面的战况。
从前有过战例,对方还算是严整的阵列在橹车推出来之后,在缓缓前压的过程中就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崩溃,不知道对面的明军会不会如此。
橹车的盾面实在是太大,不光是遮蔽了明军的视线,同样也是隔断鞑子兵马观察对面的通路,作为一军主将,阿巴泰不能擅离自己的位置,不过岳乐和谭泰都是被他打发到了阵线的两边去观察。
如果明军的阵线出现散乱或者崩溃的迹象,两翼的满蒙骑兵一定要顺势杀过了去,彻底的打进去。
但两翼一直是很安静,没有人下达什么命令,看来明军的阵线真是很稳,太阳虽然升高,可这寒冬,没人感觉到什么暖意,坐在马上的阿巴泰甚至还感觉到腿上有些冷,那里可是用上好的皮子包裹。
“自己果然是老了!”
阿巴泰活动了一下腿,心中暗自的感叹道,打垮了这支明军,把这个图里琛巴结好,没准自己也能有个亲王的位置坐坐,到时候自己这一支没准就稳定,也是几代十几代的富贵荣华。
推在最前面的橹车距离登州军的阵线差不多接近到两百步左右了,推动橹车那些士兵喊的号子也开始缓慢起来。
到了一定距离之后,橹车也要加快速度冲阵了,在这个距离上也需要积蓄体力,缓慢前行,推着橹车冲起来,那可是个消耗力气的活计,现在就要合理的分配体力,免得到时候跟不上。
汉八旗的步卒们把绑在背上的大刀和盾牌都是解下来拿在手中,他们也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一名头目把手中的刀盾放在橹车的车架上,平着身子朝前凑了凑,趴在瞭望孔那里向着对面张望,行进之中为了怕影响速度,谁也不会爬到瞭望孔哪里去张望,此时靠近,第一排的军官头目需要决定接下来的动向。
瞭望孔是个一掌大小的方孔,那头目贴过去的时候,猛然睁大了眼睛,什么时候,对面明军的火炮从右翼的角上居然移动到了这里,在平日的判断和认识中,火炮要移动起来颇为的困难。
单纯作为一个粗重物资的运输问题还不大,但在战场上射击的时候,挖坑,填埋,钉上木橛子,一样样的又是麻烦又是耽误时间,最起码在橹车推动的这段时间内,对方的火炮不可能移动过来。
这名汉八旗头目的惊讶到此为止,他正对着的方向就是炮阵,他看着一个人拿着什么东西刺进了炮身。
“轰”的一声闷响,白烟从炮口冒出,一切到此为止……
就在这个橹车后面,手持刀盾的汉八旗步卒听到那声闷响,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身体弓起,盾牌放到身前。几乎就是这个瞬间,能看到趴在那里观察的头目脑袋好像是西瓜一样碎裂开来。
血浆、骨碴、木屑瞬时间四处溅射,即便是放了沙包的橹车,在这个距离内也不可能挡住三磅炮的轰击,至于这名头目,活该倒霉而已,倒不是说胶州营的火炮打的多么准,可以确定的是,那门火炮肯定不是对准这个射击孔开火的。
血浆、脑袋碎裂之后的骨头碎碴,这些都还好说,但橹车的沙包和厚木被带着巨大动量的金属球击碎后,沙石和木屑的高速飞溅却是致命的,以被炮弹打到的位置作为基点,在这个身后形成了一个扇面的杀伤。
这个效果,从另外一种形式用实心弹达到了开花弹的杀伤,拿着刀盾的那些汉军步卒,猝不及防,被溅射的碎屑打的满身满脸,在那名头目身后的步卒更是倒霉,炮弹继续高速飞行,这名士卒还是拿着盾牌当在身前,如何能挡得住,直接在身上被贯穿了个血洞。
登州军的炮兵打的真是喜气洋洋,就算是平日里的练习射击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准确率,面前这么多橹车,这么大的目标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还打不到,那就是训练的不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