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篇】 岳飞 堕落的天使(二)(第10/46页)

更令人可敬的是,他们在此坚守,帅府、大本营竟无人知道他孤军在此,而致部下中一些不坚定者,也认为他是自讨苦吃,拿他们性命不当事,甚至要合谋把他们兄弟劫往金营献功。史载:

“始,金人之入也,玠与璘以散卒数千驻原上,朝问隔绝,人无固志。有谋劫玠兄弟北去者,玠知之,召诸将歃血盟,勉以忠义。将士皆感泣,愿为用。张浚录其功,承制拜明州观察使。居母丧,起复,兼陕西诸路都统制。”

而金人当然也不会任由自己鼻子底下插着这样一把尖刀,多次出兵攻打,不仅都为吴玠所败,而且还首创了宋军自与金开战后以少胜多的先例!史载:

“绍兴元年,金将没立自凤翔,别将乌鲁折合自阶、成出散关,约日会和尚原。乌鲁折合先期至,阵北山索战,玠命诸将坚阵待之,更战迭休。山谷路狭多石,马不能行,金人舍马步战,大败,移砦黄牛,会大风雨雹,遂遁去。没立方攻箭筈关,玠复遣将击退之,两军终不得合。

……金人自起海角,狃常胜,及与玠战辄北,愤甚,谋必取玠。娄宿死,兀术会诸道兵十余万,造浮梁跨渭,自宝鸡结连珠营,垒石为城,夹涧与官军拒。十月,攻和尚原。玠命诸将选劲弓强弩,分番迭射,号‘驻队矢’,连发不绝,繁如雨注。敌稍却,则以奇兵旁击,绝其粮道。度其困且走,设伏于神坌以待。金兵至,伏发,众大乱。纵兵夜击,大败之。兀术中流矢,仅以身免。张浚承制以玠为镇西军节度使,璘为泾原路马步军副总管。兀术既败,遂自河东归燕山;复以撒离喝为陕西经略使,屯凤翔,与玠相持。”

这是金兀术自高宗三年十万大军被韩世忠截杀黄天荡侥幸逃逸后,首次被宋军以同样的数量对比遭致全面惨败,据说还是换袍割须后,才逃脱的。而在南宋后来形成的五大主力中,吴玠是唯一的从始至终都在面对金军作战的方面军大帅。

同是高宗四年,同是身处劣势,同是无险可守,同是无粮无援,一个是明令死守,却放弃本职,临敌弃守;一个是无命自进,主动迎击,坚守本职;一个是距长江防线不足三十公里,一个距蜀口要冲汉中一百六十公里,孰优孰劣,一目了然。这就是史书中为什么要记上一句“岳飞以失守待罪”的原因。转自铁血

假如当时高宗能对岳飞的行为给予相应的处分,也许岳飞的未来就是另一个样子。遗憾的是,高宗无法摆脱宋朝历史性的政治缺陷,不仅对岳飞弃守泰州的行为未作处分,反而干脆让岳飞专事了一个时期的安内,剿抚叛乱。再假如岳飞从对叛乱给国家带来的重大危害中,能体会出高宗最大的心病及以此警示他的良苦用心,那岳飞的结局也会改写。

遗憾的是无法避免遗憾。在这之后的五年时间里,岳飞先后升任神武右军副统制、神武军副军统制、江南西路、舒州、蕲州制置使、清远军节度使,湖北荆、襄、潭州制置使、湖北、京西宣抚使等要职,并加封太尉、少保,开府仪同三司。这里当然有高宗提拨年青后起,以平衡老将军权的用意,但从中也可看出他对岳飞的倚重及偏爱。如果说此时的高宗在岳飞身上犯了错误的话,那就是他把岳飞提拨得太快了。也太迁就了。而此时的岳飞则如乘东风,早已飘飘然忘乎所以了。

把这样两个人、两件事放在一起对比,目的并不是要贬低岳飞,否定他的“民族英雄”地位,而是要我们这个社会不要再玩已被严酷的历史证明只有百害而无一利的“高、大、全式英雄形象塑造法”,学会严肃的对待历史,对待历史人物,是则是之,非则非之。否则,就是典型的讳疾忌医,文过饰非!转自铁血

岳飞·张俊·罪淮西(十一)

邢卫华

岳飞之死的第二大罪状,就是“不救淮西”。

对此,史家要么是一笔带过,含含糊糊;要么是讳莫如深,避而不谈;要么是一口否定,不予立案。那么,这条罪状究竟成立不成立呢?

完全成立!

淮西之战,是宋、金真正实现和平前的最后一场大战。这次战役发生在宋高宗十五年,是上年金背盟攻宋屡遭重挫后,为了在谈判桌上挽回面子而发动的。《宋史·杨存中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