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之路、拜占庭之路与诸神的裁决(第8/9页)

诸神微笑,又一轮竞技行将结束。

末人是幸福的。至少,在祖辈争取迈入历史的斗争结束后,后辈化作历史的原料和劫灰之前,他们将一直享受历史终结的幸福。在中国的政治术语中,这段时间称为“盛世”。乱世之民——轮回中的碎屑、末人之后的历史原料、斯宾格勒笔下的费拉民族——只会羡慕“历史终结”和“史后之人”,恐惧残酷的“历史”和“历史之人”,却不能理解其间的一饮一啄,以为一切都是人事和政策的优劣所致。因为理解“历史”的能力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不可能在“史后之人”当中长期维持。

“历史之人”却能够预先理解尚未诞生的“史后之人”,犹如人类理解群蚁,轻蔑掺杂羨慕。“史后之人”生于游戏规则既定之世,除个人时运穷通外,不知有他,腹未必实而心常虚,颇有混沌之福,毕生不解自由、抉择、责任的无限痛苦、无限孤独。他们的命运已由“历史之人”预断。

诸神微笑,人的火焰凌虚绝顶、刹那嘶灭。“意义”是宇宙的游戏,终将回到宇宙或“无意义”的劫火中。

[1] 库斯科(Cuzco),秘鲁古城,原为印加帝国首都,建有一座大教堂。

[2] 孟菲斯(Memphis),埃及古城,位于今开罗西南约30公里处,开罗全城遍布清真寺,号称“千塔之城”。

[3] David Hume ,The History of England From the Invasion of Julius Caesar to the Revolution in 1688, Indianapolis: Liberty Fund, Inc. , 2004, pp.303-304.

[4] 见《英国国教会信纲》。1552年由国教会首任坎特伯雷大主教克兰默起草制订《四十二条信纲》。10年后,国教公会议将其修订为三十九条,最后于1571年由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主持定稿,经公会议和国会通过,定为英格兰国教会信纲,编入《公祷书》,沿用至今。

[5] R.B.沃纳姆编:《新编剑桥世界近代史》卷三,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组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第140页。

[6] R.B.沃纳姆编:《新编剑桥世界近代史》卷三,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组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第141页。

[7]这场战役是由查理一世企图在苏格兰恢复主教制引起的,查理一世为筹军费与国会起衅,内战爆发。参见屈勒味林《英国史》中册第四卷《国会的自由及海外膨胀 斯图亚特时期》第二章《苏格兰的叛乱 长国会》,钱端升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34年,第512-523页。

[8] 这场战役是由查理二世企图在苏格兰恢复主教制引起的,苏格兰长老派刺杀了查理派来的圣安德鲁斯大主教,进据格拉斯哥,在博斯威尔桥被王军击败。参见David Hume,The History of England From the Invasion of Julius Caesar to the Revolution in 1688,Liberty Fund,Inc. ,2004,pp1926-1974。

[9] 这场战役是由詹姆斯二世企图在英格兰恢复天主教引起的,参见David Hume,The History of England From the Invasion of Julius Caesar to the Revolution in 1688,Liberty Fund,Inc.,2004,pp2000-2029。

[10] Edited by Anthony Fletcher and Peter Robert,Religon,culture and society in early modern Britai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4,pp182-183.

[11] Edited by Anthony Fletcher and Peter Robert,Religon,culture and society in early modern Britai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4,p185.

[12] David Hume, The History of England From the Invasion of Julius Caesar to the Revolution in 1688,Liberty Fund,Inc. ,2004,pp1669-1712.

[13] 殖民时代的“七海”是指东印度航线所经过的七片海域:班达海、西里伯斯海、弗洛勒斯海、爪哇海、中国南海、苏禄海、帝汶海。

[14] 参见汤因比(A.J. Toynbee)《文明经受着考验》,沈辉等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145-146页。

[15]参见张树华、刘显忠《当代俄罗斯政治思潮》,北京:新华出版社,2003年,第264页。

[16] “爱德华·科克爵士和许多国会反对党都是好古成癖的法律家。……长期国会让西蒙德·戴维斯爵士负责研究伦敦塔档案,以便为国会的所作所为提供传统依据。他什么也没研究处理,但这并没有阻止国会做自己想要做的事。”见Christopher Hill,The Century of Revolution 1603-1714 ,Thomas and Sons Ltd ,1961,p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