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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勒小姐发表在《纽约客》上的文章引起了克利夫顿·丹尼尔、哈里森·索尔兹伯里及其他编辑的注意。他们无法使她对加入《纽约时报》感兴趣,于是提出让她担任电影评论家,接替已在这个位子上工作27年的博斯利·克劳瑟,她同意了。克劳瑟虽已63岁,但仍然很硬朗,可是编辑们认为当代电影需要一位更年轻的观察家,于是就雇用了雷娜塔·阿德勒,而克劳瑟则成了荣誉评论员。“荣誉”这个词在《纽约时报》社令人郁闷。不到一年,克劳瑟便退休到哥伦比亚画报社当了执行顾问。

在克劳瑟还没有走的最后几个月里,阿德勒小姐很快成了一个很有争议性的评论家。读者批评克劳瑟的信件主要涉及他未能理解《雌雄大盗》(Bonnie and Clyde)中的故意伤害罪的象征性意义,而阿德勒小姐在娱乐行业则被认为对于电影自命不凡、毫无激情。据《综艺》(Variety)的说法,在她评论过的27部电影中,她仅仅对其中两部感到满意(《査理·巴布斯》[Charlie Bubbles]和《我们俩》[The Two of us])。她在评论《毕业生》(The Graduate)和《冷血》(In Cold Blood)这样受到广泛欢迎的作品时有所保留,其中一个制片人在这位小姐严厉批评了他的一部电影之后花了6000美元在《纽约时报》上买下一个整版广告,对她的品位提出质疑。该广告强烈暗示她根本不喜欢电影,她对《新闻周刊》的一位记者否定了这个说法。她说:“我喜欢电影,我也喜欢不好的电影,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得说它们是好电影。”

然而,起初人们对她评论的反应也是令她不安的。当一个自由作家找她合作,要为她写一个传略发表在一家杂志上时,她恳求把这想法推迟一下,理由是在不远的将来她会被解雇。但是,此时编辑们可没有这样的意图。尽管意识到自己对电影迷们尤其是国外或艺术家市场的电影迷们的巨大影响,但她不像巴恩斯有力量去成就或破坏一个作品,而且《纽约时报》的编辑们也认为她文笔很好,把一些并非娱乐性的题目写得妙趣横生。在评论1968年1月联美电影公司出品的《极奔自由》(The Wicked Dreams of Paula Schultz)时,她写道:

即使你心目中的一段美好时光是观看很多中年德国人——其中有些非常肥胖——但全都对着艾尔克·萨默脸红、做鬼脸、出汗,为之倾倒,我也觉得你不应该看《极奔自由》这部电影,因为作为今年上映的第一部电影,它在许多非常无趣的方面让人感到不可置否的糟糕……这部电影有点像一部装模作样的彩色色情片,一部在第四十二街上迷失了方向并最终飘荡至阿斯特剧院的裸体电影。

这样,雷娜塔·阿德勒在《纽约时报》社度过了试用期,成了一班年轻记者中最晚加盟的一员,他们使《纽约时报》的新专栏更精致了,正在实现主编丹尼尔众多目标中的一个。

克利夫顿·丹尼尔担任主编一职进入第四年,使他感到自豪的,不仅对艺术以及社会有了更为生动的报道,而且其他专业部门的报道也有了改进。任命罗伯特·利普赛特为体育专栏作家,让他与阿瑟·戴利轮岗的决定,给体育报道带来了一种平和的文学的色彩,这种色彩是自《先驱论坛报》和雷德·史密斯消失之后纽约的早报都缺少的东西。丹尼尔还在改进《纽约时报》的讣文撰写方面发挥了作用,安排一个有献身精神的名叫奥尔登·惠特曼的专家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弗雷德·M.赫金杰被任命为教育新闻部主任,取得了他的前任们不曾有过的成功。自从几年前杰克·福里斯特退休后,汤姆·马拉尼一直负责财经部。照片部有着决定《纽约时报》选用哪张婚礼或订婚照片的权力,归一位有阶级意识、不收受贿赂的拉塞尔·爱德华领导。

国外的、全国的、地方的职员现已明确都处在纽约的管辖权限范围之内,丹尼尔现在似乎比几个月前更自信了。辞退考夫曼是很不得体的,这对丹尼尔来说是一次感到不安的体验,这种体验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丹尼尔对克莱夫·巴恩斯的发掘是非常成功的。

事实上,自从1967年1月他的朋友索尔兹伯里从越南河内凯旋后,社里的生活对丹尼尔来说变得更好了。尽管丹尼尔与庞奇·苏兹贝格的关系不像他们希望的那样融洽,但他们在整个1967年一直理智地相互协调。随着1968年到来,丹尼尔对自己在这个等级结构中的位置相当清楚了。卡特利奇仍然躲在幕后,但这位总编辑近来到处旅行,一位去过新奥尔良的《纽约时报》记者带回消息说,卡特利奇已经在那儿安了家。也许卡特利奇会比大多数管理者所预料的更早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