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吕不韦的生意经:做买卖赚到了当世第一强国(第5/9页)
工作人员自然把这些话都向魏安僖王作了汇报。魏安僖王再也沉不住气了,不由分说,派人到前线宣布免除信陵君的大将军之职,改派他人接替。
信陵君接到命令,长叹一声。他知道,这一次被褫夺兵权,意味着他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回到大梁之后,他就称病不朝,躲在家里日夜与门客饮酒作乐,沉溺于醇酒妇人之中。这样胡天胡地过了四年,最终竟因酗酒而死。
至于围攻函谷关的多国部队,自从信陵君被撤换,也就失去了主心骨。没过多久,就各自撤军回国了。蒙骜出关追击,迅速扑灭了太原郡的三晋遗民起义,重新将太原郡置于秦国的控制之下。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正当联军和秦军在函谷关相持不下的时候,在魏国沛县,本书前面提到过的那户姓刘的人家诞生了一个男婴,取名刘邦。
那个年代,信陵君的故事在天下广为流传,刘邦便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当了皇帝后,每次经过大梁城,他都要亲自祭祀信陵君。由于寻找不到信陵君的子孙后代,刘邦还专门指派了五户人家负责为信陵君守坟,让他们世世代代一年四季按时祭祀信陵君。由此可见信陵君对刘邦的影响有多深。
司马迁写战国四君子,对其他三人多有微词,唯独对信陵君赞不绝口,说他“名冠诸侯,不虚耳”,是那个年代一个实至名归的真英雄。
吕不韦和赵姬的故事
秦国王室显然流年不利。继秦孝文王只做了一年国君便去世后,公元前247年,在位仅三年的秦庄襄王也去世了,继承王位的是年仅十二岁的嬴政。
十二岁的孩子,自然不懂得如何治理国政,只能依靠相国吕不韦替他打理一切,并且尊称其为“仲父”。
仲父,从字面上解读,就是叔父。当年齐桓公为了尊重管仲,也曾称之为仲父。因此,嬴政称吕不韦为仲父,也无可厚非,毕竟,秦庄襄王和他之所以能够先后坐到这个位置上,全拜吕不韦所赐。
而且,通过这三年的工作,吕不韦已经完全在秦国站稳了脚跟。换句话说,就算没有扶立秦庄襄王之功,吕不韦也是一位合格的相国,比之当年的商鞅、张仪、范雎,丝毫不逊色。他这个“仲父”的称号,既是嬴政给的,也是秦国全体文武大臣心悦诚服给他的。
唯一让人感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就在于他和嬴政相处得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君臣二人在任何场合出现都毫无违和感,让人觉得吕不韦不是仲父,而就是嬴政的父亲。如果再加上太后赵姬到场,场面就更加温馨,简直是吉祥三宝了。
原来嬴政和吕不韦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那方方的脸形,浓密的眉毛,生气时横眼看人的眼神……如果是不认识的人,将他们看成两父子也毫不奇怪。
如果考虑到太后原本是吕不韦家的歌妓,而且转送给异人之后不久便怀孕生子,少数别有用心的人难免私下议论:“大王该不会是相国的儿子吧?”
事情如果真是这样,吕不韦就不只是给秦庄襄王戴了一顶绿帽子,而是鸠占鹊巢,李代桃僵,终结了自传说中的非子(秦人先祖)以来嬴氏家族对秦国的六百多年的统治。
《荷马史诗》中,奥德修斯用一只丑陋的木马消灭了特洛伊,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中国人的现实世界里,吕不韦用一个美貌的女人窃取了秦国的江山,却是轻描淡抹,波澜不惊。东西方智慧的差别,由此可见一斑。
时至今日,后人也无从考证吕不韦与嬴政的真正关系,他们或许是父子(这是最富有戏剧性的,也是老百姓最愿意相信的),或许仅仅是君臣。但可以肯定的是,自从秦庄襄王去世,吕不韦和太后之间,就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太后毕竟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精力旺盛的年轻女人。单从人道主义出发,吕不韦也有义务让她守寡后的生活过得多姿多彩。更何况,太后自有太后的风情,看到万人景仰的尊贵之躯在自己身体下癫狂,任何男人都会产生一种无与伦比的满足吧!
出于这种满足感,同时也是出于对自己权力的自信,吕不韦甚至不太避讳自己与太后的私情。
一开始,吕不韦挺享受这种“黑心宰相卧龙床”的乐趣,隔三岔五往宫里跑,跟太后研究国家大事到半夜,甚至通宵达旦不亦乐乎。可是时间一长,问题就来了。太后青春年少,正是如狼似虎年龄,而吕不韦呢,据后人考证,应该出生于公元前290年前后,至此已经是年过半百,就算成天喝鹿血服虎鞭,也不可避免要走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