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刘裕对南燕和后秦的北伐(第8/10页)
可见要恢复汴水通航,不仅需凿通石门,还需要清理河道树木。这一工作非短期所能完成。
刘裕帅主力溯黄河入洛水,进抵洛阳时,汴水尚未开通。跟随刘裕出征的戴延之亲至黄河分流出汴水的故地观看:“三皇山上有二城,东曰东广武,西曰西广武,各在一山头,相去百步。汴水从广涧中东南流,今涸无水。”[49]
义熙十三年(417年)上半年,晋前锋诸军和秦军在潼关的战斗异常激烈,相持甚久。为打破僵局,王镇恶准备抛开潼关秦军,乘船溯渭水直进长安。《宋书·武帝纪中》:“七月,(刘裕)至陕城。龙骧将军王镇恶伐木为舟,自河浮渭。”[50]王镇恶就地伐木造船,也说明他们西进时汴水不能通入黄河,不然舟舰不至缺乏。《宋书·王镇恶传》:
大军次潼关,谋进取之计,镇恶请率水军自河入谓。伪镇北将军姚强屯兵泾上,镇恶遣毛德祖击破之,直至渭桥。镇恶所乘皆蒙冲小舰,行船者悉在舰内,羌见舰溯渭而进,舰外不见有乘行船人,北士素无舟楫,莫不惊惋,咸谓为神。[51]
八月,王镇恶攻克长安,生擒后秦皇帝姚泓。伐秦之役至此告成。刘裕在长安驻扎至十二月,因为后方刘穆之病死,方急忙班师回建康。大概在此行中,刘裕才终于凿通了石门,由汴水南归。《宋书·武帝纪中》:
(义熙十三年)十二月庚子,发自长安,以桂阳公义真为安西将军、雍州刺史,留腹心将佐以辅之。闰月,公自洛入河,开汴渠以归。[52]
[1] 《宋书·武帝纪上》,第15页。
[2] 《太平御览》卷一百二十六《偏霸部十·慕容超》引崔鸿《十六国春秋·南燕录》:“(义熙)五年二月,晋相刘裕率众来伐。三月,晋师渡淮。”时间皆比《宋书·武帝纪》早一个月,似应以《宋书》为准。
[3] 《宋书·武帝纪上》,第15页。
[4] 《宋书·武帝纪上》,第15页。
[5] 以下引文见《晋书·慕容超载记》,第3181页。
[6] 《南史》卷一《宋本纪上》:“及入岘,帝举手指天曰:‘吾事济矣。’众问其故,帝曰:‘师既过险,士有必死之志,余粮栖亩,军无匮乏之忧,胜可必矣。’”(第9页)
[7] 参见《宋书·武帝纪》,卷四十七《孟龙符传》,卷四十九《刘钟传》,卷一百《自序》;《晋书·慕容暐载记》。
[8] 《资治通鉴》卷一百十五:“裕遣藩及谘议参军檀韶、建威将军河内向弥潜师出燕兵之后,攻临朐,声言轻兵自海道至矣,向弥擐甲先登,遂克之。”按,声言轻兵自海道而至之事,《宋书·武帝纪》、向弥(向靖)本传、《慕容暐载记》皆不记载,不知《通鉴》采自何书,可能来自当时尚存的《十六国春秋》。临朐距离渤海不到百里,且城下有巨洋水入海,晋军自海道绕过山东半岛来袭,亦有其可行性。参见《水经注疏》卷二十六《巨洋水》。
[9] 《宋书》卷四十五《檀韶传》:“从征广固,率向弥、胡藩等五十人攻临朐城,克之。”(第1372页)此“五十”应为“五千”之误。《宋书》卷四十五《向靖(向弥)传》:“从征鲜卑,大战于临朐,累月不决。弥与檀韶等分军自间道攻临朐城。弥擐甲先登,即时溃陷,斩其牙旗,贼遂奔走。”(第1374页)此“累月”为“累日”之误。因为临朐战役只持续了一天。
[10] 《宋书·武帝纪上》:“大军进广固,既屠大城。超退保小城。于是设长围守之,围高三丈,外穿三重堑。停江、淮转输,馆谷于齐土。……河北居民荷戈负粮至者,日以千数。”(第16页)
[11] 以往割据青齐的曹嶷、段龛等武装,虽向东晋称臣,实际上仍是独立割据状态。
[12] 据《宋书·武帝纪》和《南史·宋武帝纪》,加大都督时间为三月;但《资治通鉴》卷一百十七为二月。大概朝廷二月发布加大都督之诏令,但刘裕要根据惯例辞让,最终接受时已至三月。伐秦檄文的发布日期,据《南史·宋武帝纪》为四月乙丑。则从二月获悉姚兴死讯,到四月发布檄文,是刘裕前期酝酿和准备伐秦阶段。
[13] 《宋书·武帝纪中》,第36页。
[14] 《宋书·武帝纪中》载王仲德时为北兖州刺史,但卷四十六《王仲德传》则载其职为冀州刺史。盖两职授予时间稍有先后,两传各载其一。冀州或北兖州,都在新占领的青齐地区的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