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班主任之死(第6/8页)
只有夏早安来回地寻找着线索。地上的尸体对她来说犹如一具死物。她没有表现出一丝忧伤之情,或者说她的心情不轻易坦露吧。
“有件事很奇怪。”她说。
“什么事?”
她转过身,指了指窗户:“为什么这里的窗户关着呢?假如花盆是凶手扔下去的,他为什么要关上窗户?如果花盆是班主任扔下去示警,又或者是在搏斗中无意碰倒的,无论哪种情况,凶手都没有把窗户关上的理由呀。”
“嗯,的确是。而且,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窗户还是关着的。在楼下也没看到有人关上。”我也陷入了这个难解的谜团中。
“这么说,凶手是把窗户打开后,又关上了?”她开始模拟起案发时的情况,慢慢走向窗户,“不,更准确的推理是,班主任来到储物室后,想到窗边来打开窗户,这时恶鬼忽然来到了身后,出其不意地用绳索猛地一勒,班主任拼命地挣扎,挣扎……”
她入了戏,就像一个快被勒死的人,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身体不断剧烈地抽搐,然后两眼一白,倒在了地上。注视着她如临其境的表现,我仿佛觉得从阴冷的空气深处发出一阵阵恐惧的哀鸣。
“大致上是这样:恶鬼把班主任勒死后,基于某种理由,不得不关上窗户,在他关窗的过程中,不小心碰倒了花盆。”
她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继续推理道。
“可是,恶鬼为什么一定要关上窗户呢,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而且杀人更应该抓紧时间逃跑才对。想不通,真是想不通啊!”
难得有她想不通的事情,她的神情虽有些苦恼,但更多的是欣喜。如果案子很容易就解决,她也许会觉得无聊枯燥吧。
她这时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房间里顿时明亮了许多,柔和的光线泻满了整个房间。我们的视觉也豁然开朗,摆脱了那种阴暗萎靡的氛围。窗口外可见蔓延至天边的悠悠白云。
夏早安转过身,视线顺时针转了一圈,忽然又逆时针转回20度。她盯住放在墙边的柜子。柜子上摆满了东西,有地球仪、教学用的圆规和三角尺等等。柜子的橱窗里还放着什么锦旗和奖杯之类的物品,橱窗玻璃清晰地反射出屋内的情景,看得见我们几个人的身影。
她走到柜子边察看,然后蹲下去。
“啊!”她发现了什么似的,兴奋地叫起来。
可是,她没有发现柜子上那个地球仪突然发生了晃动。
“小心!”
“什么?”她笨笨地抬起头。那个地球仪不偏不倚地砸中她的额头。
“啊……”
随着闷哼一声,夏早安晕倒了。
两分钟后她醒过来了,又变回了那个天真无知的少女。
那天的案件惊动了学校里所有人。
接报赶过来的警方及时封锁了综合楼。老师和学生们只能站在警戒线外驻足观看,但听说死者是我们班的班主任时,很多学生和老师都情难自控地流下了眼泪。班主任既是一位好老师,也是一位好同事。他的死对大家来说是多么悲伤的事啊。
而我们几个作为证人被通通带回警局讯问,就连二三楼美术室和音乐室的三个学生也被带到警局,要求协助调查。我们又在警局待了一晚上,作供的除了这次案件的证词之外,我们把那次恶鬼消失之谜的推理也全盘托出了。
不过,警方以为作出推理的人是李小崇。我们商定好,让李小崇充当起传话筒式的‘名侦探’。尽管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名侦探另有其人,可是要命的是,“他”又在夏早安的身体里沉睡着。
我们怎么向别人解释那个傻呵呵的女生竟是破案的侦探呢。而且,我们几个都是高中生,借由我们的嘴巴作出推理恐怕也不能令警方信服。
李小崇就不同,就算是警校的实习生,可好歹也是半个警察呀。
听完他头头是道的推理,办案人员也大吃一惊。有人跑去汇报给我的老哥米杰听,米杰一脸不置信地赶过来。
“这是你推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