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没有醒。
他睡觉十分规矩,躺下是什么姿势,睡一整夜都是什么姿势,就跟他这个人似的板正。
冯蕴等了片刻,靠在他的身边,阖上眼。
暗夜里,呼吸可闻。
两世的感知在半梦半醒间浮现。
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她把裴獗当成天的时候,细心照料,温存小意,只想盼个平安。
可惜后来天塌了。
不然,她大概仍是将军府里,裴獗豢养的那只金丝雀,除了忧思悲伤便是顾影自怜,永远飞不出那层层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