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愚人善事(第5/8页)
这、这这,我这算是塞翁失马么?大器这通训人的电话打过来,真是给我一个惊喜大礼包啊!
“那我这就回家,你几点过来?”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用念力收拾行李。
大器吭叽了一下:“我这边有事,估计晚点才能回家,老付呢?”
“老付去合肥了。”
“啊?哦,那这么的,我让吉吉开车接你去,东西多的话你让老谭帮你一把。成么?”
“吉吉接我?”这……是福是祸啊?
顾不得许多了,龇牙咧嘴地挤着下班高峰的地铁回了家,进了门谭墩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跟我打招呼,还是弄了酒菜备好。我故意一如往昔,该吃吃该喝喝,老谭则努力掩饰,偷偷不断瞟我,焦急我不给他结果。
就着谭墩那副百爪挠心的表情,我慢条斯理地吃饱喝足,响亮地打了两个嗝,哼着歌起身去厨房烧水泡茶。我是谁啊?我现在有地方住了我怕啥?这些天最担心的问题忽然间迎刃而解,我都快把自己美死了!
泡了茶坐到谭墩对面饮了几口,跟他伸手要了根烟,看这个货已经有点绷不住了,我怀着极大的满足感冲他吐了口烟,告知一会儿就搬。谭墩顿时表现出一脸诧异,被我一招锁喉——你丫的演技还能再假点么?
谭墩躲开,冲我一抱拳:“哥!亲哥!多谢你成全!别的啥也不说了,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手腕一抖,又一根筷子飞射过去:“损不损?你怎么不跟我约个三生三世呢!要报答,我这辈子就有空。”
俩人打着嘴仗起身进了我房间,其实东西没那么多,笔记本电脑装兜,各类杂物装袋,所有衣裤装箱,铺盖枕头扎个卷,齐活。
我环顾,住了三年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整洁、空旷。心里隐隐有些泛酸,想了一下,掏出钥匙来,在床头板后面的墙壁上深深刻上:赖宝故居。
没别的事了,和谭墩坐在客厅抽烟只等着车接。有点相对无言,于是话题使劲往潇潇来了之后都有什么计划和打算上靠,尽量回避敏感的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
左等右等,已经等到心中升起被放鸽子的恐惧了,鼓勇气给陈吉吉打过去,没接。没几分钟短信来了:你住哪儿?
详详细细地回短信告之地址,心里忐忑,陈吉吉这短信不咸不淡的,等一下她看见我会是个什么表情呢?我又该什么表情?
看我发完短信,老谭甩给我一根烟,笑:“你俩真逗,憋死也不打电话,非得发短信,怎么就那么勤俭呢?”
“你懂个屁!”
谭墩不恼,继续贱笑,伸手给我点燃烟:“我说啊宝,你这一搬过去,近水楼台的,可千万把握住机会,有些话我其实一直没好意思说。怕你说我得了便宜卖乖。”
“但说无妨。”我微笑着,伸手拿起茶几上一个硕大的玻璃烟灰缸,举在手中一下下掂着。
“哎别别,我是说真的呢。你看哈,你搬去陈大器家,等于是成全了我吧?但你也和陈吉吉同一屋檐下了啊,这不也是成全你自己么?咱俩这一出,就是那,两全其美之戏——啊!”谭墩拉着腔说着,还使了一个京剧老生的抖手。
我苦笑了一下,这厮……太多事不知道了。
时间临近八点半,终于接到陈吉吉找到根据地的信息:拿着东西下来吧,我不上去了,我在楼下。
于是和谭墩连提带扛把行李卷和箱子弄到楼下,四顾之中看到了车,陈吉吉按了下喇叭,开门下车冲我们招手:“谭哥!哎,你们俩!这儿!”
没叫我。她肯定是故意的。
本来想走到陈吉吉面前,展示一个帅气而歉意的微笑,谁知道都已经近在咫尺,我都开始挤笑纹了,她却一个转身走到车后面开后备厢去了。
巨,失,落。
谭墩一切看在眼里,递给我一个安慰的眼神,压低声音:“使小性子呢。”
但愿吧。
所有行李挤挤压压塞进后备厢,后排座也放了俩包。谭墩扣上后备厢,拍拍手看我:“哎?还用我跟着去么?”
我对谭墩摇头:“得,不用你去了,大器那儿有电梯,没这么麻烦,东西也不算多。大器现在也没在家,我和吉吉真没法送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