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春梦(第3/4页)

白琯伸手抚过我的脸,良久,苦笑道:“师父,你太妄自菲薄了。你比苍琼善良,比百花温柔,比嫦娥大度……又怎知没厉害妖怪或魔将看上你的好?”

我微愣,皱眉问:“你怎乱编排长辈仙子?你又怎知她们不好?”

白琯满脸天真,扳着手指,自信数道:“你说过苍琼残忍,性子恶劣。其余我是猜的,那百花仙子是群芳之首,被众星拱月惯了,性子多半高傲,纵使她愿意放低身段,也不能和藤花仙子等人一样言行。而嫦娥弃夫奔月,天下皆知,她独居广寒宫,心中有愧,怎能合群?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师父的性子更可爱……”

“你猜得一点也不对!”我迅速打断他的话头,斥道,“你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哪能乱说自己师父好的?你师公常说‘人无完人,人贵自知’,而我天生驽钝,更应有自知之明。万万不敢与众仙争风,我对她们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你不应随便说长道短。万一给别人听见,便是我轻狂无礼!”

“不说就不说,”白琯扁扁嘴问,“难道师公也不好吗?”

“胡说!”我斩钉截铁道,“你师公是全天下最好的!”

白琯看着我的眼神很诡异,过了很久,他无奈道:“喂喂,哪能乱说自己师父好?”

我发现自相矛盾,结结巴巴道:“师公……师公是不同的……大家都公认他好,他什么都会,我什么都不会,不能相提并论……”

白琯体贴地摸摸我的脸,安慰道:“没事,我理解,以后你夸你师父,我夸我师父,各不相干。”

我咬着唇,不知怎么反驳。

白琯笑嘻嘻地强调:“我最喜欢师父!我师父最漂亮,最可爱!”

“别闹。”我给夸得双颊发烫,手不知往哪里放。

白琯一头钻进我怀里,坏笑着问:“我发现师父你事事都依着师公教导而行,为什么?”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解释:“你师公样样皆能,对徒儿极度宠溺,做事从不出错,所以我自幼就听他的话,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白琯不高兴地问:“样样都听师父话,难道他让你去死,你也去死?”

我毫不犹豫答:“如果师父要我去死,定是我有该死的理由,自应受罚。”

话音未落,白琯已目瞪口呆,他讪讪道:“师父你……你这话,和周韶有什么区别?”

莫非我对师父的心,和周韶对美人的心是一样的?!

太无耻了!

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窘得想找地洞钻下去,急忙和白琯解释师父是如何温柔,如何能干,如何好。

白琯越听越沉默,眼神黯然。

我以为他明白了,见夜已四更,便吩咐早点安歇。

白琯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忽而回头问:“师父,若天下有人比师公更能干,更温柔,待你更好,你会像喜欢你师父一样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不由哑言。

隔了半响,我摇摇头,勉强露出微笑,用极细微的声音答道:“夜深了,早点睡吧。”

白琯不再追问,快步回房。

我疲惫倒在枕上,静静地看着屋顶横梁,脑中一片空白,直至蜡烛燃尽,周围陷入黑暗。

我的眼角终于缓缓横过一滴清泪,又悄悄消失不见。

天下或许有比师父更好的男人。

可他们终究不会是我最喜欢的师父。

蜷缩在被子里,渐渐睡着,迷糊间,黑暗里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吻我的脸颊,带着湿热的气息,吻去泪痕,仿佛在触碰最脆弱的花瓣。

又是梦吗?

我渐渐苏醒,挣扎想动,却发现全身和上次一样,似乎被无数条柔韧丝线,死死锁在床上,连指头都动弹不得。

强大恐怖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男人丝滑的长发,滑过我额头,似乎带着淫靡香味。

他轻轻撩开自己的长发,单手微微抬起我的肩,吻上双唇,品尝些须,再将灵蛇似的舌头滑入,撬开牙关,肆意侵略,另一只手在搂在腰间,探入单衣,带着凉意,任意游走在肌肤上。

我被彻底惊醒,张口欲咬。

牙齿刚碰到他的舌时,他忽然抓上我胸前,揉着红蕾,猛地用力捏了一把。

敏感地方受袭,我不及细思,疯狂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