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戏:给深爱的你 10(第3/5页)
童桐惊吓地坐过来抱住我的胳膊,我说:“淳于唯,你别欺负小动物。”
他委屈:“明明是小动物欺负我。”
他又喝了一阵橙汁,突然拿脚踢我的椅子:“非非,说说你的前男友,说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怀疑你的性取向,我和宁致远都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神魂颠倒到愿意跟他订婚。你看我这么伤心,快拿你的情史来安慰安慰我。”
宁致远一口咖啡喷出来:“我什么时候跟你说我好奇这事了?”
淳于唯不知从哪儿摸出个怀表,打开来,犀利地看向宁致远:“你敢对圣母像发誓你真的不好奇这事吗?”
天主教教徒宁致远同志苦着脸看向他的圣母。
我说:“长得好看,聪明,有钱,性格好,还忠贞。”
淳于唯一头雾水地看我:“什么?”
我说:“你不是好奇我前男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对他重复一遍:“他长得好看,聪明,有钱,性格好,还忠贞,简直完美得不像话。”
淳于唯目露怀疑,半天,道:“哎,可惜他有个青梅竹马是不是?青梅竹马真是这世上最难攻克的一种情敌。”戚戚然道:“我平生最失败的一段感情,也和青梅竹马四个字脱不了干系……”淳于唯兴致盎然地开始和我们分享他平生最为失败的那段感情,宁致远和童桐竖起耳朵听得一脸兴奋。
我低头喝着咖啡,却有点儿神游天外。
这是印尼的早晨。
我第一次这么完整地想起聂亦。
刚开始其实是有意不去想他,那个过程有点儿痛苦,但我的适应能力强,多半月后就习惯。淳于唯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他们情圣界都有这个本事,辗转到现在才来问我聂亦的事,在他看来我应该已经走出情伤。他一直信奉,伤心的事只要说出来就会真正成为过去。其实我哪儿有什么情伤,顶多是单相思失败,但这个不能告诉他们,主要是面子上挂不住。
当天晚上我接到康素萝的越洋电话,吞吞吐吐问我和聂亦为什么会告吹。看来他们都觉得两个月于我已经足够,可以重提这件事了。
我巨细无靡地向她交代了我和聂亦分手的过程,康素萝沉默半晌,说:“非非,我听过一句话,说女人的爱是占有,男人的爱才是放手。”
我叹气,说:“聂亦要是爱我,我不会主动退出,我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不过你也知道聂亦跟我结婚是为什么。说白了我和简兮都是一个性质,其实什么都不是,站在这样的立场上,我没法儿和一个病人抢得那么不好看,挺没品的。”我笑:“你说我得堕落成什么样儿才能干出这种事?”
康素萝说:“这倒是。”又说:“以前我老担心你会因为太喜欢他失去自我。”
我说:“我倒是想失去呢,没办法,这自我实在太强大了啊。”
她在那边敷衍我:“啊啊,是够强大的。”
我们在当地雇了位导游,主要是下水拍摄时请他协助船长监视水下情况。那个周末导游正好有空,带我们去隔壁一个未开发的荒岛探险。
在荒岛上当了三天野人,回来前接到葛兰夫人的电话,说岛上新来了客人,有一位女客人方便不方便安排在我和童桐住的那栋房子。
当然是方便的。
回V岛后大家相约拾掇完毕后去月亮屋喝一杯。月亮屋是座水上餐厅,全天二十四小时供餐,每当岛上有客人过来,就有米其林星级厨师从巴黎飞来坐镇。每次工作期我基本上都会瘦,只有这次保持了体重。
一路上遇到好些散步的陌生面孔,直到推门进入月亮屋,才知道早上葛兰太太所说的岛上来了一些客人,“一些”到底有多少。
我们平时喜欢的座位早已被人占据,幸好有两位客人适时离开,给我们腾出一张桌子。
淳于唯恋恋不舍地看向露台上我们的常用桌,颓废道:“我最喜欢那个座位,下午五点十五分时落日的余晖刚好能照在我的脸上,会衬得我的右脸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