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麟趾春深,玉堂厥浅(第3/3页)

  晏薇笑道:“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什么时候你不觉得痛了,这病才算好了。”嘴上说着,手里不停,快速连点,在黎启臣的伤腿上留下一串针砭的红痕。

  那年长仆从也抬起头来,看得呆了。

  果然,过了一个时辰,坎兑公子便醒转了,似乎身上已经全无痛楚,又恢复了平素潇洒自如的样子,沉声对那仆从吩咐道:“还不快给我更衣。”

  那仆从取过热水,用布巾沾水细细为坎兑公子擦拭身体,又取过干净衣服来换上,自始至终,坎兑公子都伸张着两臂,任他由服侍,抿着嘴不发一言。

  待衣服穿好,那仆从又为坎兑公子整理头冠发髻、正好玉坠……只一打眼,晏薇便觉得那玉坠好生熟悉。

  待那仆从退出,坎兑公子又整了整衣冠,略略躬身道:“让三位见笑了。”

  晏薇蹙眉问道:“这就是你寒疾发作时的情况吗?”

  坎兑公子点点头。

  “多久一次?”晏薇问。

  “不一定,长则两三个月,短则半个月。”坎兑公子回答。

  晏薇又取出那三块砭石,和刚刚给黎启臣用过的那块并排放在一起,道:“八成是毒,不是病。”

  说着把砭石递过去,示意坎兑公子自己闻。

  坎兑公子把砭石凑近鼻端,分别闻了闻,困惑地摇了摇头。

  童率抢过去细细嗅了一遍,道:“这三块有些古怪的腥气。”

  晏薇点头道:“正是。”

  坎兑公子点点头,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不震惊,开口问道:“若是寒毒,你父亲的方法是否可医?”

  晏薇道:“病即是毒,毒即是病,不管病源如何,药理是相通的。”

  坎兑公子一笑:“那就好,总算是有些希望……”

  晏薇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没开口。过了片刻,又轻松地笑道:“你颈上的玉,可否借我一观?”

  坎兑公子举掌轻抚脖颈,似有点紧张,问道:“你要做什么?”

  晏薇一笑,伸手从自己颈中解下那枚“双龙化鱼坠”,托在掌心,道:“我只觉得和它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