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布达拉宫参活佛(第5/6页)

那三个僧人越迫“越紧”,桂华生剑掌兼施,使出了浑身本领,仍是被他们迫得步步后退,包围圈越缩越小,形势越来越险,那黄袍僧手持金钵,突然纵身掠起,金钵一翻,势如泰山压顶,桂华生出掌相抗,竟然被它吸住,同时黑袍僧人的竹杖也点到胸前,桂华生一剑削出,却被红衣番僧横里窜来,袈裟一抖,将他的宝剑裹住,“卜”的一声,黑袍僧人的那根竹杖正正戳在他胸口的“膻中穴”上。

忽听得环佩叮当,香风四散,两个黄衣喇嘛先上楼禀道:“女护法参见活佛。”达赖活佛急忙说“请!”桂华生正自运用上乘内功,肌肉平空缩几寸,吸住黑袍僧人的竹杖,闻言又惊又喜,斜眼一瞥,只见一个少女盈盈地走上楼来,可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玉手一指,斥道:“你不回国,在此何为?”那红衣番僧面色大变,袈裟一收,向达赖活佛合十施礼,达赖道:“女护法叫你回去,我不多留你了。”红衣番僧用尼泊尔话咕咕噜噜地说了几句,立即走出布达拉宫。

桂华生的宝剑本来被红衣番僧的袈裟裹着,袈裟一撤,宝剑立刻削出,当的一声,又把黄袍僧人的紫金盂钵削去了一大片。就在此时,只听得白衣少女和达赖活佛说了几句话,达赖向那两个僧人挥手说道:“这位从中国来的居士不但不是刺客,而且有功佛门,两位请住手吧”,其实红衣番僧一走,这两个僧人即算联手合斗,也不是桂华生的对手,此时他们正被桂华生迫得气喘呼呼,达赖活佛之言一出,先住手的倒是桂华生。

只见这两人满脸惶恐的神情,向达赖活佛跪下顿首,随着又向白衣少女屈了半膝行礼,桂华生虽然不懂得他们的说话,也猜得出是请求饶恕的意思。这两个僧人向白衣少女施礼之后也跟着下楼去了。

桂华生这一惊诧比在魔鬼城中初会白衣少女之时更甚,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白衣少女竟然是什么女护法,连至尊无上的达赖活佛也对她甚为尊敬!桂华生走上前来,先见过了活佛,再向白衣少女施礼。白衣少女盈盈一笑,用汉语说道:“大哥哥,怎么和我客气起来了。”

达赖活佛道:“你是白教法王的使者吗?听女护法所言,你在魔鬼城中曾做了一件对西藏有利的事情。”桂华生道:“我正要详禀活佛。”白衣少女道:“他是我在中国认的大哥哥,活佛,你可以相信他的说话。我来西藏太久了,见过活佛,理当告辞,他日有缘,再来拜谒。”盈盈一揖,走下楼台,活佛合掌相送,桂华生想不到刚刚见面,她又离开,乍喜还悲,恨不得牵着她的裙袖,然而活佛在旁,他又怎敢冒昧无礼,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白衣少女离开,心中说不尽辛酸的滋味。

达赖活佛道:“居士请来静室,详说因由。”桂华生把在魔鬼城中的奇遇,察破尼泊尔王子的野心,与及麦士迦南托他转达白教法王的诚意等等,都向活佛一一说了。达赖活佛叹道:“西藏的谚语有云,正直的敌人胜过朋友,谄媚的小人必有所求。这话真是不错。”随即吩咐宫中的执事喇嘛招呼桂华生住宿,待以上宾之礼。

桂华生问那执事喇嘛道:“女护法是什么身份?”那执事喇嘛露出虔敬的神情,合十说道:“凡对佛门有极大的功德的,才能被封为大护法。”桂华生道:“是谁封的?”执事喇嘛道:“印度的那烂陀寺主持,在印度的地位,亦即等于活佛。那烂陀寺有两片贝叶灵符,相传是佛祖以前在菩提树下讲经之时,摘下来赐给弟子迦叶的。那烂陀寺每一个甲子开一次佛教大会,将贝叶灵符赠给对佛教有大功德的人,并封为护法。大会六十年例开一次,但六十年中却未必有一个大功德的人,是故护法难得,女护法更为难得!”桂华生听了,又是欢喜,又是惊奇。然而他还是未曾明白白衣少女的身份。她是怎么做到的女护法,到底是什么人?

宫中的执事喇嘛,对白衣少女的来历,却不肯多谈半句。第二日,桂华生遇到他们,再向他们打听时,那白衣少女却早已离开了布达拉宫了。桂华生怅怅惘惘,也欲告辞,那执事喇嘛说道:“活佛法谕,说是居士如果欢喜的话,可以在宫中多住些时。”桂华生正想婉辞,那执事喇嘛又道:“女护法临走之时,留下了几句说话,活佛叫我们转告于你。”桂华生忙道:“什么说话?”执事喇嘛道:“女护法说,请居士到尼泊尔一行,若是有缘,自当相见。”桂华生道:“我正要去尼泊尔。”执事喇嘛说道:“我们宫中有通尼泊尔文的人,居士在去尼泊尔之前,要不要学学?”桂华生一想,语言不通处处阻碍,与其到尼泊尔再学,不如学了再去。便在布达拉宫住下,日夕苦学,学了两个多月,一些寻常的用语,已大致可以应付。